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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師弟雖是我西城第一流的人物,以一敵三,未必能勝,若有閃失,平白折我一員大將。不若沈某助你一臂之力,將這三人就地擒殺,挫一挫東島的威風如何?”
東島諸人均是變色,虞照聽罷,伸出食指,輕彈酒罈,叮叮噹噹,清亮悅耳。彈罷問道:“沈師兄,這聲音聽來如何?”沈舟虛皺了皺眉,道:“還成吧。”
虞照道:“師兄有所不知,這酒罈在說話呢?”沈舟虛笑道:“虞師弟說笑了。”
“你不相信?”虞照呵呵一笑,“這酒罈說了,八部之中,就數沈舟虛這廝最不是東西,道理有三。其一,這世上最可恨者,莫過於煉奴,而這廝不僅煉奴,還煉了六個,真是混賬到頂。其二,大夥兒一拳一腳,分個高低,豈不甚好?偏這沈舟虛不要臉之至,盡玩些陰謀詭計,便是勝了,也叫人很不痛快。最可氣的還是第三,別人喝酒,這廝卻偏偏喝茶,專門跟人唱對臺戲。”
眾劫奴無不慍怒,沈舟虛卻從容自若,含笑道:“沈某天性不能飲酒,也算是過錯?”虞照嘻嘻笑道:“這個虞某就不知了,這酒罈啊,就是這麼說的。”
沈舟虛尚未答話,燕未歸已忍耐不住,厲聲道:“姓虞的,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麼?主人好心待你,你倒汙衊於他。”
虞照哈哈笑道:“妙極,虞某人什麼酒都吃過,就沒吃過罰酒,來來來,你有本事,請我吃一盅如何?”燕未歸斗笠下厲芒掠過,驀地騰空而起,左腿掃出,樓中如有颶風掠過,碟兒碗兒叮噹作響。
眾人未及轉念,旋風陡止,唯有碗碟窗戶,顫動不絕。定眼再瞧,燕未歸左腳已被虞照空手攥住。
陸漸曾與燕未歸交鋒,深知這一腿威力奇大,不想竟被虞照信手接住。霎時間,燕未歸怪叫一聲,右腳忽地高高掄起,勢如大斧,奮力劈下。
就當此時,眾人耳裡只聽“哧”的一聲,有若裂帛,燕未歸斗笠飛出,露出蒼白麵皮,一條刀疤從額至頸,皮肉翻卷,深可見骨,如一條怪蛇盤在臉上。
燕未歸定在半空,一腿被攥,一腿高舉,身形凝固也似。雙目瞪得老大,面肌不住抽搐,滿頭髮絲根根如鋼絲一般,沖天豎立。
“去!”虞照一聲長笑,燕未歸身如陀螺,骨碌碌摔將回來。莫乙、薛耳大驚失色,雙雙搶上前去。
“接不得。”沈舟虛一聲疾喝,薛耳指尖已觸及燕未歸衣衫,一股酥麻感透指而入,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哧哧”兩聲,身側一股大力將他一拽,薛耳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斜眼望去,莫乙也同時撲倒,臉色煞白,眼中透著恐懼之色。
未及還醒,莫、薛二人身子忽又無端而動,一個筋斗,直立起來,傀儡般飄退三尺,兩人各各低頭,只見腰間均是纏了一縷蠶絲,遙遙連著沈舟虛。
沈舟虛十指間拈滿蠶繭,掌法飄飄,襟帶飛揚,使得正是一路“星羅散手”,端的神奧無方,變化出奇,勝過沈秀何止十倍。指間蠶繭隨他掌勢,忽左忽右,簌簌簌射出蠶絲,有如天孫織錦、玉女投梭,頃刻間勾梁搭柱,在燕未歸身後織成四重大網,同時間,射出兩縷細絲,淡如流煙,盤桓縹緲,刺向虞照。
眾人雖知西城八部之主無一弱者,此時仍覺駭異。沈舟虛以“星羅散手”施展“天羅”神通,瞬息間,拉莫乙、拽薛耳、編織絲網、反擊虞照,一心四用,變化不窮。
崩崩聲不絕於耳,燕未歸撞破三張大網,終被第四張網裹住,渾身抽搐,如遭極大痛苦。
虞照右手端酒快飲,左手飄然出掌,逼得那兩縷蠶絲無法及身,含笑道:“沈師兄好本事,竟練成‘天羅繞指劍’,惹得虞某技癢,很想討教討教。”將碗一擱,正要起身,驀地臉色微變,只一晃,便繞過蠶絲,身如大鳥,飛到寧凝頭頂。
“手下留情。”沈舟虛蠶絲用盡,救援不及,不由脫口驚呼。
叫聲未絕,便見人影一閃,一人抱住寧凝,貼地滾出。
霎時間,一件長長的白色物事,自虞照掌心射出,如光如氣,凌空一繞,落在寧凝先前站立處,“哧”的一下,方圓尺許,盡變焦黑。
“雷音電龍?”沈舟虛流露訝色。虞照一拂袖,菸灰四散,樓板上露出一個大洞。
“好個‘瞳中劍’,沈師兄,你教的好劫奴。”虞照冷笑兩聲,肩頭一點慢慢浸紅,初如針尖,轉眼便有銅錢大小。眾人恍然大悟:“他怎麼受傷了?”
虞照忽又眯眼望著地上,笑道:“兀那小子,抱也抱了,摸也摸了,還不起來,更待何時!”眾人循他目光望去,但見一個男子兀自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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