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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心中想著邁步向前,薛耳聽見,敲打木魚,木魚發出振動,陸漸體內氣機隨之振盪,氣血之行立時逆轉,變為撤步後退了。
薛耳聽那女子久久不答,不由急道:“凝兒,你怎麼啦?幹嗎不答話。”那凝兒冷冷道:“我不管你這小心眼了。”只聽沙沙之聲,似乎去了。
薛耳一呆,瞪著陸漸道:“臭小子,都是你不好,害我被凝兒取笑,再罰你自打二十拳,先打左,再打右。”當下猛敲木魚。
陸漸應勢揮起左拳,打在左頰,頓覺顴骨欲裂,口中腥鹹,情知這二十拳打罷,不昏即死。當下凝神內視,感知舉拳時的氣血流動,待得右拳方舉,忽將劫力轉為真氣,振動血脈五臟,倏忽之間,將周身氣血衝得大亂,如此一來,氣血自行自流,不受薛耳掌控,陸漸的右拳頓又得了自由,舒展開來。
薛耳聽得吃驚,急敲木魚,欲要重新駕馭陸漸周身氣血,但方一得手,又被陸漸衝亂。
薛耳萬沒料到陸漸不但猜出木魚玄機,更不惜傷損身子,自亂氣血。但如此一來,陸漸的氣血忽快忽慢,已全無節律可言,薛耳無從捉摸,木魚節律也因之大壞,再難掌控由心,眼見陸漸的面色不定,雙目盡赤,一隻右拳忽而舉到臉上,未及打落,又徐徐放下,倏爾再舉,倏爾又落,起起落落,端地怪異之至。
如此較量數次,薛耳愈發聽不透陸漸的血行節律,漸處下風,手中猛敲木魚,額上卻不住滲出汗來。霎時間,忽見陸漸猛地抬足,大大邁進一步,這一步,全然超乎木魚節律,乃是陸漸自發之舉。
薛耳驚惶失措,雙足一撐,抽身便退,忽覺眼前人影晃動,左頰重重捱了一拳,打得他暈頭轉向,繼而手中一空,木魚已落到陸漸手裡。
陸漸本就有傷,此時自亂氣血,經脈內腑受創不輕,雖然拼死奪下木魚,眼前卻是昏天黑地,倏地喉頭髮甜,咯地吐出一口血來。
薛耳木魚離手,又驚又怒,大叫道:“還我木魚,還我木魚。”雙手亂抓,撲向陸漸。
陸漸閃身讓開,喝道:“這等害人之物,不要也罷。”將木魚擲之於地,一腳踹上,只聽“哐啷”一聲,那木魚變成一堆碎片。
薛耳呆呆望著那堆碎片,猛地撲上來,一把捧起,失聲道:“我的木魚,我的木魚……”忽地兩眼向天,張著嘴哇哇大哭起來。
陸漸正要轉身離開,忽見此人哭得如此悲痛,暗暗吃驚,說道:“誰讓你用木魚害人的?壞了也活該。”
薛耳仿若未聞,坐在地上,一手抓著木魚碎片,一手抹淚,哭得傷心無比,就似一個孩子丟了最心愛的玩具。陸漸瞧他如此模樣,不覺嫌隙盡去,暗生愧疚,伸手拍拍他肩,道:“對不住,方才被你害得太苦,一怒之下,便下了重手,來日我去廟上找一個賠你。”
薛耳抽噎道:“廟上的有什麼用?這喪心木魚天下只有一個,被你弄壞啦。主人會打死我的。”說到這裡,他哭得更是傷心,“主人也不需打死我,只消不給我內力,我就死啦。”
陸漸聽得感同身受,心中苦澀,一皺眉,嘆道:“好了,你先別哭。待我幫同伴脫了身,就跟你去見你的主人,木魚是我打壞的,讓他找我好了。”
雙方僵持之際,忽見沈秀,燕未歸大喜,醜奴兒卻是大驚。
沈秀目不轉睛,望著醜奴兒,眼裡異彩漣漣。忽聽燕未歸喝道:“少主,你給她一掌。”
沈秀瞥他一眼,冷笑道:“你這蠢奴才,沒長眼麼,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你也叫我給她一掌?奴才就是奴才,一點兒憐香惜玉之心也沒有。”說罷拱手一揖,笑嘻嘻地道,“在下天部沈秀,這位地部的師妹不知如何稱呼?”
他見醜奴兒不答,又笑道:“天地二部向來交好,何苦兵戎相見?不知溫黛師姐如今可好,來日有暇,我定去西城拜望她老人家。”
但見醜奴兒仍是冷冷地不發一言,沈秀不覺微笑,尋思道:“這位師妹卻是個冷美人兒,待我逗逗她。”當下搖扇漫步,笑道:“哎喲,師妹流了好多汗,衣衫都浸溼了呢。”
醜奴兒此時苦苦支撐,汗如泉湧,是故衣衫緊貼肌膚,體態盡露,聞言羞惱交迸,叱道:“閉上你的狗眼,不許亂瞧。”
沈秀卻不閉眼,反而目不轉睛盯著她,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醜奴兒被他這等眼神瞧得忒不自在,潛運內力,忽自土中刷地竄出一根“孽緣藤”,纏住沈秀小腿。燕未歸驚道:“少主快躲。”
沈秀卻一動不動,任憑那藤如靈蛇般順勢而上,將他周身縛住,臉上卻依舊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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