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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定要殺我抓我,難道就不能幫我洗雪這莫須有的奇冤麼?”
施妙妙一怔,脫口道:“難道,難道你真是冤枉的?可那些證據……”谷縝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若要害一個人,或許還能編造出更多更毒的證據。妙妙,你跟我一起長大,難道就不知道我的為人,只會聽他人的一面之詞麼?”
施妙妙一愣,卻聽谷縝續道:“再說了,以我的心計,若要奸妹,會讓繼母撞見麼?若要弒母,會讓她有空叫喊麼?若要勾結倭寇,又怎會留下一大疊書信?你這個傻魚兒,不但將我想得太壞,更將我想得太笨。”
施妙妙聽了,大覺有理,脫口道:“這些話,你當年為何不說。”谷縝冷冷道:“當時有人肯聽我說話麼?”施妙妙回想當時情景,確是群情激憤,就是自己,瞧見谷萍兒的樣子,也是傷心欲絕,恨不得將谷縝一刀殺死。
想到這裡,她不覺默然。谷縝淡淡地道:“妙妙,你若不願幫我,還請瞧在往日交情,放我一馬。若我谷縝不死,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你今日的誓言……我統統都沒聽見,若我死了,或是日子太久,你也不必等我,嫁人生子,我也絕不怪你。”說到這裡,他眼眶沒地一熱,急忙轉過頭,大步前行,走到二十步時,淚水卻終於忍耐不住,奪眶而出。
谷縝走到街口,不見施妙妙追來,方才抹去淚水,暗罵道:“他媽的,不就是個傻女人麼,天下女人多的是,老子又何必為她流淚?再說我跟她並無婚姻之約,她嫁不嫁人,關我屁事?”
想到這裡,他心下稍安,望著繁華起來的街市和早起的行人,一種孤寂之感油然而生,不由得仰首望天,喃喃道:“陸漸啊陸漸,你又在哪裡呢?”
陸漸又來到那個無形世界,黑白分明,星斗漫天,穿行在黑白的邊界,望著漫天星斗,他又迷惘起來,這一次,沒有了詭異的叫聲,也沒有了巨大的貓靈,“三垣帝脈”處,血環如故,只是其中一環,正在他的眼前慢慢淡去,終於,再也瞧不見了。
血環消失的一剎那,陸漸忽然醒來了,周身傷口疼痛難當,又似乎塗抹了某種藥物,一股涼意透肌而入,不時緩解那種痛苦。
陸漸定一定神,但覺身上包紮了許多布條,身下晃盪不已,忍不住脫口道:“這是哪裡?”
“這是船上。”一個喑啞的聲音傳來道,“你還痛麼?”
陸漸脫口道:“醜奴兒?”那醜女揭開船帷,鑽了進來,獨眼中透著關切。陸漸道:“醜奴兒,谷縝呢?”醜奴兒道:“他跟那個銀衫女子走了。”
“走了?”陸漸心中茫然,驀地想起那個女子自稱東島五尊之一,不由驚道,“糟了,他又被東島捉住了。”說罷便欲掙起,卻被醜奴兒按住,道:“你傷得重,不能動的。那個,那個谷縝很狡猾,定有逃跑的法子,你先養好傷,再去找他。”
陸漸聽得有理,不好違拗她,搖頭嘆道:“只有一道環了。”醜奴兒奇道:“什麼一道環?”陸漸不願惹旁人憂心,當下含笑不語。醜奴兒沉默一陣,說道:“你的體質好奇怪,那麼多怕人的傷口,一夜間都癒合了,加上我的藥,想必將來好了,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陸漸心知定是劫力的緣故,但此次自己受創太深,恢復時借用劫力太多,劫力反噬,竟將魚和尚第二道禁制衝破了。如今三大禁制去了兩道,自己卻連崑崙山的方向也不知道,若是就此遭劫身滅,豈不有負魚和尚的厚望。然而這世間許多事,即便禁制盡破,萬劫不復,也是不能不做的。
想到這裡,陸漸不覺嘆了口氣。卻聽醜奴兒又道:“不過你好厲害,遇上‘風君侯’的‘風蝶之術’,雖然傷得厲害,卻避開了所有要害,要是割中頸項,或是刺中心口,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陸漸笑笑,問道:“醜奴兒,真奇怪,‘風君侯’竟是來找你的,你跟他有什麼仇?”醜奴兒淡淡地道:“你猜呢?”陸漸搖頭道:“我猜不出來。”
醜奴兒道:“你可真笨,若換了那個谷縝,一早就猜出來了。”陸漸點道:“谷縝神機妙算,跟他相比,我真笨得很,醜奴兒你說得對。”說罷,望著醜奴兒,呆呆出神。
醜奴兒怪道:“你這人好奇怪,別人瞧見我這鬼樣子,跑都來不及,你卻一點兒不怕,還敢一直瞧我。”
陸漸道:“瞧著你,總讓我想起一個人。”醜奴兒道:“想到誰呢?”
陸漸嘆道:“想到一個相識的女孩兒,這些年,我總想著她,念著她,連夢裡也夢著她。”醜奴兒道:“是你的情人嗎?她也跟我一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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