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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望別再翻悔。”贏萬城容色稍緩,點頭道:“那是自然,老夫一向說話算數,呆會兒叫你出頭,可不要躲躲閃閃,只管大方一些。”老婦笑道:“那等事比起生孩子差得遠了,你只管瞧老太婆的手段。”
贏萬城哼了一聲,步行在前,那老婦緊隨其後。陸漸驚疑不勝,隨著二人來到寺前,鍾磐誦經聲越發響亮,儼然在做一場法事。贏萬城道:“小娃兒,你可有遮臉的物事?別叫人認出來了。”陸漸探手入懷,取出一張人皮面具,正是當日南京城中沈舟虛所贈。陸漸戴上,說道:“這樣如何?”贏萬城笑道:“妙極,妙極。”陸漸道:“姓贏的,你究竟弄甚玄虛?”贏萬城詭秘一笑:“到時便知。”
三人入寺,經過大雄寶殿,遙見素白一片,紙車紙馬,栩栩如生,擁著一具漆黑棺木,棺木前是一眾做法事的和尚,棺木後則是供桌,供奉靈位,陸漸定眼一瞧,心中大震,那靈牌上分明寫道:“逆子谷縝之位。”
陸漸望著靈牌,心酸難抑:“逆子谷縝?谷縝死了,竟也脫不得汙名。”想到這裡,為他洗冤之心越發急切。贏萬城走出幾步,見陸漸望著靈堂發怔,不由低喝道:“小子,快走。”陸漸身子一震,不僅不走,反向靈堂走去,到殿前拈一炷香,遙遙默祝:“好兄弟,你英靈不遠,大哥我對天發誓,無論經歷多少艱辛,定要為你昭雪沉冤,揪出陷害你的奸人。”
默禱之後,躬身一揖。轉身欲走,忽聽一個聲音道:“足下是小兒的朋友麼?”陸漸心頭打了個突,轉眼望去,只見遠方長廊下,穀神通白衣勝雪,頭巾亦是素白,神色淡淡的,目光尤為沉靜。
陸漸心撲撲劇跳,想到贏萬城之言,急中生智,嘟囔道:“見了喪事不上香,豈非對死者不敬。”穀神通瞧他一眼,點頭道:“既然如此,谷某代小兒謝過了。”
陸漸按捺心跳,循贏萬城去處前行,走到一扇月門後,忽被人一扯衣袖,一瞧正是贏萬城。贏萬城額上青筋暴突,低罵道:“臭小子,你上什麼屁香,若被穀神通認出來,豈不麻煩?”
陸漸道:“谷縝與我兄弟一場,看到他的靈柩,怎能不理?”贏萬城大吹鬍子:“天幸穀神通沒瞧出來,哼,但也未必……”說罷探頭探腦,只向靈堂張望,卻見穀神通面向靈柩,默然出神,不由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人都死了,後悔還有屁用?”陸漸怒道:“你明知谷縝冤枉,卻不阻止,才是當真可惡。”贏萬城乾笑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我也沒料到穀神通這小子如此辣手,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陸漸冷笑道:“你分明想將谷縝逼到絕境,給你戒指,只沒料到他臨死不屈罷了。”
贏萬城故作不聞,左右瞧瞧,笑道:“正事要緊,這些閒話將來再說。”陸漸按捺心中憤怒,又問道:“這靈堂怎麼回事?”贏萬城道:“那小子好歹也是東島少主,穀神通特意安排水陸道場,為他念經超度,寬恕他生前罪惡……”陸漸怒不可遏,喝道:“什麼罪惡?”一把揪住贏萬城衣襟,舉拳欲打,贏萬城急道:“你不想申冤了?”陸漸聞言,含恨收拳,切齒道:“若是不能申冤,我拆了你這把老骨頭。”贏萬城不以為忤,嘿嘿一笑,當先便走。陸漸忍氣吞聲,隨他走了裡許,忽見粉壁如帶,古槐成陰,圍著一座幽深院落。
“小娃兒。”贏萬城指著一株大槐樹道,“你上去。”陸漸見他神神秘秘,心中不快,欲說兩句,贏萬城又作噤聲手勢。陸漸只得上了槐樹,居高臨下,將院內情形盡收眼底,只見一幢精舍,燭火如豆,飄忽不定。
滄海21 財神指環之卷
洗冤
忽聽那精舍中一個嬌嫩的聲音道:“媽,我要哥哥……”聲音柔柔弱弱,頗有撒嬌的意思。陸漸聽得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詫異間,又聽一個低沉的女聲嘆道:“乖萍兒,不是說了嗎,他回島去啦……”
陸漸見過白湘瑤,但沒聽她說過話,聽到“乖萍兒”三字,便猜到先前說話的女子是谷萍兒無疑。正自胡亂猜度,忽又聽谷萍兒嬌聲道:“媽,我也要回家,與哥哥捉迷藏,還要他給我當馬兒騎呢。”白湘瑤嘆道:“這裡離家好遠,一下子怎麼回去?”谷萍兒撒嬌道:“我才不管,我就要哥哥陪我玩兒,他不陪我,我就咬他,看他怕不怕。”白湘瑤道:“他自然怕,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又怎麼敢得罪我的乖萍兒呢?”
谷萍兒沉默一陣,忽地嚶嚶哭起來,白湘瑤道:“又怎麼啦?”谷萍兒抽抽答答地道:“我想哥哥啦,媽,我在天淵閣睡得好好的,怎麼醒時就來這兒啦?我要回家,我要哥哥……”白湘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