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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好就快樂麼?西崑崙、思禽祖師的武功好不好?但他們一生大起大落,沒過上幾天逍遙自在的日子。得江山就快樂麼?多少皇帝死前都說:‘來世不生帝王家’。這世上的大名大利,總是伴隨大悲傷、大寂寞,就像那棵樹,越往上去,枝葉越少,人也一樣,越在高處,越是孤獨淒涼。”
姚晴默默聽著,心中卻是半信半疑,忍不住問道:“師父,那怎麼才是最快樂的?”溫黛笑了笑,目光柔和起來:“這時間最快樂的事,莫過於遇上真心喜愛的人,他愛你,你也愛他,愛人和被愛,才是最快樂的事。”
姚晴輕哼一聲,撅嘴道:“這有什麼難的?”溫黛搖頭道:“說來容易,做來可不容易。就算你威震武林、贏得江山,也只能讓他人怕你,未必就能讓別人愛你。愛是誠心所至,容不得半點虛偽的。”
姚晴破涕為笑,說道:“那麼,師父和師公之間,算不算愛?”溫黛笑而不語,目視堂中,柔情蜜意絲絲刻在臉上。晴姚見她神色,心底某處忽地空落落的,無從著力,不由低下螓首,一時默然。
過了半晌,溫黛還過神來,忽地笑道:“晴兒,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呢?”姚晴想了想,笑道:“我喜歡的人啊,像飛揚的電,奔走的風,熊熊燃燒的火,溫柔多情的水,能如紅日,普照萬物,能如大海,包容萬物,而且一定至情至性,只愛我一人。”
溫黛瞪她一眼,說道:“想得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人?”姚晴笑道:“是呀,哪來這樣的人?”說罷咯咯大笑,溫黛回過神來,拍她一掌,佯怒道:“壞東西,竟然捉弄師父。”姚晴道:“那師父你說,我喜歡什麼樣的人才好?”溫黛道:“溫和體貼,知寒知暖,時常將你放在心裡,能夠為你捨棄所有。這樣的人,就是最好。”
姚晴默然半晌,說道:“師父,我想去走一走,你放不放我?”溫黛道:“八圖已然合一,我扣著你也沒用啦。”姚晴做個鬼臉,笑道:“我只在莊裡逛逛,不走遠的。”溫黛一笑,伸出指頭,在她臉頰上一點,那肌膚嫩如軟玉,應指陷落,又隨指頭離開,泛起一抹淡淡嫣紅,溫黛笑道:“你呀,好薄的臉皮。”她一語雙關,姚晴羞紅了臉,狠狠一跌足,徑向內院掠去。
山莊甚大,姚晴漫無目的轉了一週,沒看到想見之人,便在一座池塘邊坐下,瞅著一池碧水,水面幾隻不知名的水鳥嬉戲鳧水,蕩起圈圈漣漪,姚晴望著那些鳥兒,不只怎的,忽然有些羨慕起來。
正自出神,忽聽一個尖細的聲音道:“小姐,小姐……”姚晴心頭微動,只覺這聲音耳熟,一抬頭,忽見遠處一株合抱古柳,樹上昂首立著一隻巨鶴,巨鶴足旁,棲著粉團也似一隻白鸚鵡,烏睛朱喙,毛冠賽雪。
白鸚鵡見姚晴抬頭,又叫一聲:“小姐……”姚晴恍然大悟,驚喜道:“白珍珠。白珍珠……”邊叫邊招手,誰知那鸚鵡卻不理睬,姚晴一陣愕然,驀地回過神來,笑罵道:“這憊懶東西!”當下將左手小指含在口內,細細打了一個呼哨,右手捏成蘭花形狀。白珍珠見了,撲地展翅,從樹上落到姚晴掌心,纖細嫩紅的小爪攥住那根雪凝玉鑄的中指,連聲叫道:“小姐,小姐……”
白珍珠是姚晴從小養大,能識故主,姚晴幼時惟恐洩露機密,馭鳥甚嚴,鸚鵡來去,均有特定訊號,方才的口哨手印,便是喚鳥入掌的意思,若無這個姿態,白珍珠便是認出主人,也不敢輕易靠近。
姚晴見這鳥兒尚能認得自己手勢,當真悲喜交集,再聽鸚鵡叫喚,心頭酥軟,少年時的光景歷歷浮上心頭,恍然如昨,不由得眼圈兒一紅,淚水點點,滴在雪白鳥羽之上。
忽然一陣狂風,巨鶴從天而落,向白珍珠咕咕有聲,白珍珠緊貼在姚晴胸口,露出畏縮神氣。原來陸漸南來之時,走到半途,想到白珍珠弱小無能,一旦離了主人,必成猛禽爪下美餐,當下折回故居,將它也帶在身邊,只是人鳥殊途,一天一地,不能時常照應。巨鶴忠心耿耿,雖瞧不起這小東西懦弱無能,但主人既然看重,便挺身而出,日夜呵護。這兩隻鳥兒,一個雄偉傲氣,一個小巧精乖,一路上相伴而行,發生了許多趣事。
此時巨鶴見白珍珠投入姚晴掌中,唸到守護之責,便飛了下來,出聲警示。姚晴見它神氣驕傲,便生不悅,一手叉腰,冷笑道:“你這隻傻大個兒,想欺負我的白珍珠麼?有膽的,過來試試。”
巨鶴吃過她的苦頭,頗為忌憚,又見白珍珠和她親密無間,心中大為困惑,歪頭看了姚晴和白珍珠半晌,到底是鳥非人,參不透其中奧妙,眼見白珍珠無甚危險,便踱了幾步,展翅飛走。姚晴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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