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部分(第3/4 頁)
,這白絹是細絲織成的,分明是緞子,不能算‘布’!”
陸漸見那白絹入火不燃,已覺驚奇,聽到議論,忍不住問道:“谷縝,什麼叫‘火浣布’?”谷縝注視那白絹,神思不屬,隨口答道:“那是從岩石中抽出的一種細線,紡織成布,入火不燃,別名‘石棉’。過去有人將石棉布做成袍子,在宴會上故意弄髒,然後丟入火裡,袍上的穢物盡被燒掉,袍子卻是鮮亮如初,彷彿洗過一般。別的布料都是水洗,這布卻是火洗,故而又稱‘火浣布’。”
陸漸聽得嘖嘖稱奇:“這白絹也是火浣布麼?”谷縝微微搖頭,道:“不是。”陸漸道:“那是什麼?”谷縝微微冷笑:“這東西的來歷我大約猜到,卻沒料到那婆娘神通廣大,真能找到。”
說話間,白絹上油脂燒盡,從篝火中取出,鮮亮如新,猶勝燃燒之前,絹上光澤流動,越發耀眼。二女手持白絹,來到岸邊,侵入江水,白絹新被火燒,雖不曾壞,卻甚熾熱,新一入水,水面頓時騰起淡淡白氣。
待到白氣散盡,二女仍不提起白絹,任其在水中浸泡良久,方才提起,冉冉送到四位評判之前。四位評判均是神色鄭重,撫摸白絹,不料雙手與那白絹一碰,均露出詫色,原來白絹在水中浸泡良久,此時入手卻只是涼而不沁,乾爽已極,殊無溼意,彷彿從頭至尾都不曾在水中浸過。四人發覺此事,無不驚訝,寡婦清道:“這匹白絹入火不燃,遇水不濡,難道真是那件東西……”
呂不韋亦皺眉道:“那東西傳說多年,難道真有其物?”計然先生冷冷道:“錯不了,這匹白絹不灼不濡,上有寒冰錯斷之紋,正是傳說中冰蠶絲織成的‘玄冰紈’。”
卓王孫吃驚道:“冰蠶深藏雪山無人之境,與冰雪同色,以雪蓮為食,十年方能長成,得一條難如登天。抑且此物一生之中,所吐蠶絲不足一錢,這幅白絹重達數斤,要多少冰蠶吐絲,才能織成?”計然先生冷冷道:“若非如此,哪能顯出‘玄冰紈’的寶貴?”
其他三人均是點頭,寡婦清嘆道:“無怪這緞子全是素白。冰蠶絲水火不侵,天下任何染料也無法附著,故而只能用其本色。唉,其實這人世間最妙的色彩莫過於本色,玄冰紈以本色為色,冰清玉潔,正合大道。”呂不韋亦點頭道:“不只如此,這緞子做成衣衫,冬暖夏涼,任是何等酷暑嚴寒,一件單衣便能足夠。”
說到這裡,他轉過頭去,與卓王孫交頭接耳,商議時許,說道:“‘天孫緞’固是稀世奇珍,但終是凡間之物,‘玄冰紈’為千萬冰蠶精魂所化,實乃天生神物。我與呂兄商議過了……”說罷,卓,呂二人同時舉起左手,計然先生亦舉左手,寡婦清面露遲疑,看了谷縝一眼,忽地嘆了一口氣,也將左手舉起。呂不韋道:“四比零,錦繡局,西財神勝。”此言一出,中土商人一片譁然。艾伊絲卻是咯咯大笑,媚聲道:“不韋前輩,‘玄冰紈’的妙處你還少說了一樣呢。”呂不韋道:“什麼妙處?”
艾伊絲道:“這段子不僅風寒暑熱不入,對陳年寒疾更有奇效,前輩向來腿有寒疾,行走不便,這幅‘玄冰紈’就送給你好啦。”
呂不韋一愣,正要回絕,艾伊絲已搶著說道:“我這麼做可不是行賄,只為您身子著想,前輩若不願收,小女子借你也好,只要當做被子蓋上兩月,寒疾自然痊癒。至於後面的競賽麼,前輩大可以秉公執法,不要為了此事敗壞規矩,這一次,我要堂堂正正勝過這姓谷的小狗。”
呂不韋早年也是一位鉅商,大起大落,將富貴看的十分淡泊,唯獨左腿寒疾經年不愈,屢治無功,每到冬天,痠痛入骨,是他心頭之患,自想這“玄冰紈”若真如艾伊絲所說,數月可愈,豈非大妙?想到這裡,雖沒有持法偏頗之念,也對艾伊絲生出莫大好感。
中土商人聽到結果,沮喪之極,中華絲綢之國,卻在絲綢之上大敗虧輸,不但叫人意外,更是丟盡臉面。如今鬥寶五局輸了二局,後面三局,西財神任贏一局,均可獲勝,谷縝再輸一局,不只財神指環拱手相讓,中土無數財富也將從此落入異族之手,一時間,商人群中鴉雀無聲,百十道目光盡皆凝注在谷縝臉上。
谷縝卻只微一皺眉,隨即眉宇舒展,笑容洋溢,拱手笑道:“艾伊絲,恭喜恭喜,那麼第三局比什麼呢?”艾伊絲冷笑一聲,幽幽道:“還用問麼?自然是鬥名香了。”
眾商人聞言,無不變色,西域香料,自古勝過中土,當年南海鬥寶,谷縝三勝一負,就是負在“妙香局”上。艾伊絲此時提出“鬥名香”,分明是要窮寇猛追,一舉打敗谷縝,不給其任何機會。一時間,眾商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