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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縝讚道:“鬼斧神工,真是了不起。”
不多時,轉過一道山樑,忽見一座石砌山亭,亭上白雪覆蓋,亭邊兩樹枯柳,枝條隨風,淒涼不勝,亭中一座青石墳塋,墳前石碑上鐫刻“冷香”二字,字為瘦金,清曠蕭疏。
仙碧、虞照走到亭前,默然而立,谷縝怪道:“這裡埋的是誰?怎麼沒有名字。”
仙碧道:“故老相傳,這冷香亭下,便是柳鶯鶯祖師和西崑崙合葬之處,所以自古以來,西城弟子至此,都要默哀時許。”
谷縝吃驚道:“西崑崙不是娶了花祖師麼?”
“是啊。”仙碧流露黯然之色,“他活著的時候,只得一身,死了之後,卻終能分做兩半,聽前人說,西崑崙死後,將骨灰分為兩半,一半留在海外,陪伴妻子,另一半卻由思禽祖師帶回中土,與柳祖師合葬。”
谷縝微微動容,走到亭前,卻見“冷香”二字下方,以俊秀行書鐫寫一支小令。
“那日少年薄春衫,明月照銀簪。燕子分別時候,恨風疾雲亂。志未酬,鬢先班,夢已殘。今生休去,人老滄海,心在天山。”
谷縝瞧那小令,不覺出神,陸漸亦忍不住詢問梁、柳典故,仙碧略略說了,陸漸怪道:“這位西崑崙真是奇怪,既對柳祖師有情,又為何娶了花祖師?”
谷縝介面道:“這些事年代已久,其中的曲折也弄不清了。說起來,這三人的際遇都很淒涼,西崑崙和花祖師離鄉背井,客死海外。柳祖師一生未嫁,坐化於天山,據先祖遠昭公的筆記上說,那時節故人零落,只有花生大士尚在,前往天上給她送行,遠昭公因為妻族關係,和柳祖師也有一些緣分,故而一同前往。他在筆記中寫道,花祖師曾將天機宮中駐顏法送給柳祖師,柳祖師臨終之時,依舊容光絕世,令人不敢逼視。”
陸漸聽的怔忡,忽聽姚晴在耳邊輕輕念道“志未酬,鬂先斑,夢已殘…”唸到這兒,將臉緊緊貼在陸漸肩頭,輕聲說道:“這位柳祖師真是可憐,若沒有心上人在身邊,縱有絕世的容光,又有什麼用處呢?”
陸漸只覺心頭一空,忖道:“是啊,阿晴說得對,西崑崙、柳祖師那麼了得的人物,也終究難成眷屬,我和阿晴此時不論生死,卻都在一起,相比之下,卻又勝過他們許多了。”想到這裡,只覺姚晴的心跳透過衣衫暖暖傳來,彷彿與自己的心跳合而為一,陸漸靜靜感覺這種奇妙感覺,一口氣也不敢出,生恐呼吸之時,驚破這難得的韻味。
如此默立一陣,谷縝笑道:“走吧。”眾人經過冷香亭向東北走了一程,虞照說道:“到了。”
谷縝四處望望,說道:“在哪兒?”虞照笑笑,手指道:“那不是麼?”
谷縝抬眼望去,一座廟宇鑿山而建,懸在山腰,有棧道盤旋,與下方相連,乍眼一瞧,直如橫空飛來一般。
谷縝笑道:“怎麼只有一座廟,沒有西崑崙的廟嗎?”虞照搖頭道:“思禽祖師沒給祖父視線立廟,偏為柳祖師立廟祭祀,說起來,真是一樁奇事。”
谷縝道:“奇人做奇事,柳祖師也是奇女子,思禽祖師心生仰慕,也是應該。”眾人心覺有理,紛紛點頭。
循棧道上至廟中,萬歸藏已在等候。寧、左二人也去了綁縛,盤膝而坐。廟中暗淡少光,綽約可見神龕中立著一尊女子玉像,眉眼秀麗,風采照人。一襲淡雅綠裙歷經人世滄桑,鮮明如新,身邊一乘玉雕白馬,骨肉勻稱,神駿非凡。人馬塑像前是一尊羊脂玉鼎,鼎內焚燒粉紅奇香,白煙嫋嫋,中人慾醉。寺廟東西南北四角皆有玉燭臺,臺頂託著一盞水晶蓮花,花心一點燭火光影矇矓,照射數尺遠近。
萬歸藏見了眾人,皺眉道:“為何姍姍來遲?”谷縝笑道:“澡要一點點地洗,路要一步步地走,老頭子你是高高在上的活神仙,哪知道我們平常人的難處。”
萬歸藏不耐道:“少來東拉西扯,說完線索,大夥兒兩清。”谷縝無奈道:“好好,這個線索嘛,八圖秘語稱之為‘馬影’,理應與馬有關。”
“馬影?馬影?”萬歸藏沉吟片刻,忽而一笑,轉到白馬左側牆壁,將手一揮,勁風所至,牆上泥土簌簌而落,霎時顯露出一面碩大銅鏡,雖然年代已久,但因為泥層包裹,故而歷久如新,生生照出那匹白馬的形影來。
萬歸藏變計之速,出手之快,端地匪夷所思。眾人還沒還過神來,馬影谷縝心中亦喜亦憂:“原來所以為”馬影“,卻是鏡中隻影。但這影子又有什麼要緊?”
忽見萬歸藏舉手在鏡面上一派,發出嗡的一聲,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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