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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吳淞口,轉舵向北,眾人日日喝酒閒聊,其樂無窮。
是日,經過山東文登營時,陸漸,谷縝談到環遊世界的光景,多說異國風物,戚繼光聽到精彩處,擊節嘆息,又聽說西國水師強盛,火炮犀利,不由得心生幾分愁意,起聲來到船頭。眺望海邊城樓殘垣,遠近炊煙,聽著軍營中笳聲跌宕,不由得詩心陡發。朗吟道:“冉冉雙幡度海涯,曉煙低護野人家。誰將春色來殘堞,獨有天風送短笳。水落尚存秦代石,潮來不見漢時槎。遙知百國微茫外,未敢忘危負歲華。”
谷縝一旁聽到,點頭道:“忘戰這必危,倭寇雖平,北方韃靼尚且強盛,西方諸國亦有中興之勢,為將者,國家之爪牙,不可懈怠啊。”
戚繼光微微一笑,說道:“我此去京師,或許要去邊關防韃靼,日日騎馬,日子一久,或許會想到這乘船廝殺,平靖四海的日子。”谷縝笑道:“其實依我來看,這大海也是一匹好馬。”
戚繼光拍手道:“此論甚怪,戚某願聞其詳。”谷縝笑笑,指著大海,朝聲道:“這茫茫大海,不就是天公的坐騎麼,世間凡馬,若論馴服,誰能及它,若論狂暴,誰能及它,若論奔騰萬里,誰又能及它?所謂舟船,不過是這匹神馬的鞍韉罷了。若騎凡馬,何足道哉,熱血漢子,若要騎馬,就當騎這天公之馬!”
戚繼光哈哈大笑,讚道:“快論,快論,今日一敘,足慰平生。”說罷大笑一聲,轉回艙中去了。
一時間,船頭只剩陸谷二人並肩而立,眺望大海。陸漸忽道:“東島……”谷縝擺一擺手,笑道:“別提東島,從今往後,武林中再無這個詞兒。”陸漸漸一驚,問道:“什麼?”谷縝笑笑,說道:“大哥,你還記得我當年在海寧觀海樓說過的話麼?我當時就說了,我跟別人都爭輸贏,唯獨跟你,我便不爭。”
陸漸沉默半晌,說道:“東島解散了麼?”谷縝道:“不錯,我用兩年工夫,做的就是這件事。”陸漸激動起來,大聲道:“東島是令尊一聲心血所聚,你怎麼能說散就散?”
谷縝搖頭道:“一生心血?其實都是他看不開。三百年前,東島就不曾有,後來是有了,卻多出很陡恩怨仇殺。這東島還在一日,東島西城就不斷糾紛,這又是何苦來哉?”
陸漸道:“有你我二人,怎會有什麼紛爭?”谷縝笑了笑,淡淡的道:“倘若你我都死了呢?”陸漸一怔,不禁默然。谷縝笑道:“葉梵等人想要報復,不過是打著東島的招牌,逼我就範,如今我走了,招牌也砸了他們力量小無可小,這報復的心也沒了。”說到這裡,他不覺輕輕嘆口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吧。”
一時間,二人目視蒼茫大海,許久也說不出話來。
又過幾日,將至塘沽,是夜,谷縝設下豐盛筵席。秦知味親自掌勺,佳餚美味,妙不可言,酒喝了一罈又一罈。姚晴一時歡喜,也喝了不少,竟與谷縝反串著唱起《西廂記》。姚晴扮張生,谷萍兒扮紅娘,崔鶯鶯卻是谷縝,姚晴唱得英姿颯爽,不讓鬚眉,著實可圈可點。到了谷縝時,只聽他捏著蘭花指,妖嬈唱道:“懨懨瘦損,早是傷神,那值殘春,羅衣寬褪,能消幾度黃昏,風嫋篆煙不鄭安全帽,雨打梨花深閉門……”谷縝原本俊美,此時刻意扭捏,手揮目送,真個神嬌意媚,更賽女郎。在座眾人無不絕倒。姚晴笑倒在陸漸身上,捂著肚子,直叫“哎喲,陸漸救我,哎喲,陸漸救我。”哪還有力氣再往下唱。
這麼胡鬧一晚,次日清晨,海船靠岸。谷縝將眾人送到岸上,笑嘻嘻望著姚晴道:“大美人兒,這大嫂二字麼,我是絕然不叫。但你新婚大喜,我因故未能來賀,實在有點兒抱歉,為表歉意,我送你一樣物事可好?”
姚晴將白生生的纖手一攤,笑道:“好啊,拿來。”谷縝將手一伸,從施妙妙手裡接過一個數尺見方的白玉匣子,送到姚晴手裡。姚晴接過,大不客氣,展開一看,忽地失聲叫道:“財神指環……”
陸漸亦是變色,定眼一瞧,那玉匣中果然躺著一枚碧玉指環,環上三縷血紋,分明可見。指環之下,放著一疊文書,看起來象是帳簿。陸漸驚道:“谷縝你這是做什麼?”
谷縝嘆了口氣“徐徐道:”我一生極少負人“惟獨欠了艾伊斯一條性命,她做夢都想要這枚指環,我逞強好勝,直到她死也沒給她,實在是我生平大憾。大美人,我所見女子,只有你最象她,我將這枚指環連著中土財富交到你手裡,以你的才幹,必然不會叫我失望。”
姚晴拿著玉匣,有些怔仲,皺眉道:“臭狐狸,這禮物未免大了些”況且聽陸漸說,東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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