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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錢袋,在手中掂量,黃金白銀躍躍欲起,閃閃發亮。
姚晴嫣然一笑,柔聲道:“沈師兄,我挑幾件衣裳好麼?”沈秀望她笑靨,不覺神魂出竅,笑道:“師妹,師妹請便。”
姚晴一笑,進了成衣鋪子,一氣挑了十身上好衣裙,十條繡花手帕,五對名貴香囊,而後眼睛也不眨,又如一陣旋風,衝入珠寶齋,笑眯眯大挑首飾香粉,她出身豪富,見識過人,所挑珠寶,無非上品,釵簪指環,須臾便挑了一堆,手裡放不下,便丟在沈秀懷裡。
沈秀在她身後會鈔,眼見銀袋漸空,臉色越來越是難看,禁不住咳嗽一聲,賠笑道:“好師妹,你不累麼?天也晚了,要不尋一家酒樓用飯?”
姚晴瞥他一眼,笑道:“好啊,買了這條項鍊,就去用飯。”說罷拿起一條項鍊,鏈上珍珠圓大瑩潤,顆顆均勻,下墜一塊杏子大的天青寶石,皎若明月,光華逼人。
沈秀心知名貴非常,正感心驚,忽見姚晴含笑瞧來,又只得乖乖掏出錢袋,付賬了事。珠寶齋的掌櫃夥計不料打烊之時,竟憑空掉下這等冤大頭來,一個個狂喜不禁,連連打躬作揖,恨不得趴在二人腳前,再不起來。
沈秀心中卻是另一番光景,望著姚晴如花笑靨,摸著軟塌的錢袋,真個恨得牙癢,一待姚晴轉身,便忙尋了熟人,去家中支取銀兩救急。
兩人逛罷市集,姚晴選了南京城最貴的福臨客棧歇足,上房的定金自是沈秀交付,姚晴入房沐浴更衣,讓沈秀在門外守候。
沈秀死乞白賴,暗示鴛鴦共浴,誰知說幹了嘴舌,也只換來佳人一笑,便被轟出大門。沈秀忍不住繞到窗邊,欲要偷將進去,不料姚晴事先佈下“孽因子”,沈秀翻窗時一不留神,竟被“孽緣藤”纏住手腳,腦袋卡在兩根藤間,動彈不得,耳聽房中嘩啦水聲,嬌娃低吟,想象那其中情形,胸中真如百爪撓心一般。
幾番掙扎,好容易擺脫那些臭藤,鑽進房中,卻見姚晴已然梳洗完畢,一身繡衣寶帶,珠玉琳琅,眉不描而秀,粉不施而白,星眸流轉,媚態天然。
沈秀只氣得目定口呆,再瞧那一身華服美飾,既覺驚豔,又感心痛,自忖生平勾引女子無數,還不曾下過如此本錢,若非忌憚地部神通,他早已武力相向,先來個霸王硬上弓,在這美人兒身上討還公道。
姚晴見沈秀翻窗而入,卻不吃驚,笑嘻嘻地道:“沈師兄,晚上去哪兒用飯?”
沈秀見她如此鎮定,反覺驚疑,要知別的女子遇上這等事,多少有些驚惶羞澀,沈秀自來視情場如戰場,深信兵法所云“怒而擾之,卑而驕之”,只需女方驚羞,或是歡喜,那便有機可乘。而姚晴這般從容自若,反叫他無法可施,不覺對這眼前女子生出幾分佩服,心中愛意欲火,也更添幾分,當下笑道:“四美莊臨湖,太湖船菜別具滋味,乾坤軒菜品最豐,廚子的手藝堪稱佳妙……”
姚晴嫣然一笑:“光吃飯有什麼好玩,咱們去萃雲樓吃酒如何?”
沈秀傻眼,吃吃地道:“那個,那個……”姚晴介面道:“那個不就是妓院麼?難道你沒去過?”說著露出鄙夷之色。
沈秀啞口無言,若說去過吧,未免自汙名聲,若說沒去,又未免矯情,再說那裡的鴇兒妓女,沈秀無一不熟,到了地頭,勢必露了老底。
沉吟間,姚晴笑笑出門,徑直向萃雲樓走去。沈秀見狀嘖嘖稱奇,心道:“她都不怕,我怕什麼?風月場中,色做膽,酒為媒,最好乾事了。”想著歡天喜地,隨在姚晴身邊,縱情說笑。二人男俊女俏,引得無數行人回頭駐足。如此行了一程,在秦淮河邊乘船,兩人吟賞晚景,片時來到萃雲樓中,要了一間雅室,設酒取樂。
樓裡的鴇兒姑娘見沈秀帶來一名絕色女子,均感奇怪,背地裡議論紛紛,胡亂猜測。姚晴妙目一轉,笑道:“奇怪,何巧姑呢,怎麼不在?”沈秀一蹺大拇指,讚道:“好師妹,你連何媽媽的小名也知道,難不成你也來這裡……哈哈,那個過……”他將一個“嫖”字硬生生嚥了回去,辛苦得很。
“嫖過是麼?”姚晴舉杯一笑,“小妹向來貧寒,哪有那等雅興?難得今晚良辰美景,又有沈師兄這等闊同門陪著,小妹不才,便放手嫖一回如何?”
沈秀聽到“闊同門”三個字,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若是這小娘皮心一狠,專叫名妓,自己豈不大大破財,發愁之際,忽見姚晴舉杯喝酒,又覺大喜:“妙妙妙,只需你肯喝酒,那便好辦,我先灌倒了你,任你有什麼能耐,都得任我擺佈了。”當下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放出風月場上的手段,一心騙姚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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