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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噴嚏?”陸漸微微皺眉。
“正是。”谷縝點頭道,“若不是打噴嚏,怎麼‘阿嚏、阿嚏’的?”陸漸一愣,恍然有悟,“阿晴”、“阿嚏”甚是諧音,自己大叫“阿晴”,恐怕外人聽來,還當自己正打噴嚏。陸漸本來愁緒滿懷,這一下,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忽聽門外一個脆生生的嗓音叫道:“谷縝,你到底弄什麼鬼?”陸漸訝道:“還有人?”谷縝笑笑,點頭道:“不但有人,還多得很呢!”
陸漸聽了,越發迷惑起來。
北落師門
那一夜,谷縝被谷萍兒制住,望著施、谷二女交手,大感滑稽,心道這老天爺約摸發了瘋,將這世事盡數顛倒了:自己愛的女子要捉自己,害過自己的女子,偏偏又百般護著自己,真是顛七倒八,不成樣子。
谷縝想著,斜瞅身邊波斯貓,不覺暗歎:“貓啊貓,若有來世,我也向閻王老兒請求做貓,省得太多煩惱……”一念及此,那貓兒一雙湛藍瞳子凝注過來,一瞬不瞬。谷縝有生以來,從未被一個畜生這般注視,不覺心中發毛:“這賊貓兒瞧我作甚?我又不是耗子……”心念未絕,那貓將身一縱,跳到他腿上,衝他衣袂嗅了又嗅,然後伸出一隻前爪,在谷縝腰間撓來撓去。
雖然隔了幾重衣衫,谷縝仍覺貓爪過處,奇癢難煞,然而欲笑不能,一股氣只在胸臆間衝突翻滾,驀地心口發熱,“哈”的一聲,衝口而出。
只笑了半聲,谷縝便即打住,盯著那貓兒,驚詫極了。原來他被谷萍兒封住要穴,出聲不得,此時不但笑出聲來,抑且從手至腳,均能動彈。
谷縝長於應變,只一愣,便抱了貓兒,站將起來。舉目望去,施妙妙與谷萍兒正鬥到緊要關頭,無暇他顧。
谷縝暗自好笑:“我大好男兒,竟然做了娘兒們的賭注?他***,管他誰勝誰敗,我先拍馬走人。”
心意已決,谷縝屏息走了十來步,瞧那懷中貓兒,又忖道:“這賊貓兒竟會給爺爺解穴?很好很好,萍兒那丫頭害我不淺,我擄走她的貓兒,害她擔心難過,也是報應。”想著越發心安理得,抱著那波斯貓,放開步子,跑將起來。
這波斯貓正是北落師門,當日與陸漸在海上失散,幾經輾轉,到了葉梵一名侍女手裡,隨她來到中土,其間又被葉梵轉送給谷萍兒。
北落師門性子靈通,一心尋找舊主仙碧,故而才會一反常態,與陸漸同行。一日回到中土,它尋主之念越發強烈,若能尋到仙碧最好,既然不能尋到,就想先找陸漸,由他再尋仙碧。谷縝與陸漸相處已久,不經意間,衣衫上留下陸漸的氣息,北落師門嗅見,不啻於發現尋主線索,立時施展異能,解開他的穴道。
谷縝卻不知自己懷抱西城靈獸,一脫大難,歡天喜地,對北落師門一口一個“貓兄”,分外親熱。北落師門原本重女輕男,跟隨男子,實不得已,聽這少年胡言亂語,心中大為厭煩,當下眯眼假寐,懶得理會。
谷縝怕後方追來,跑到身子虛脫,才一跤坐倒,心道:“老子這一下子魚入大海,鳥上青霄,勞什子東島五尊,都該吃我的屁了。”想著歡喜不禁,在草地上打兩個滾兒,見北落師門死樣活氣,不由笑道:“貓兒都是晝寢夜醒,深更半夜,你還睡得著?還不起來捉老鼠麼?”說著頑皮心起,便去揪它頸皮,不料北落師門兩眼陡張,呼地抓來,谷縝手背劇痛,多了五道血痕,不由怒道:“賊貓兒,抓你老子!”揮舞巴掌,方要拍下,忽見北落師門冷冷瞧來,目光極是陰沉。
谷縝呆了呆,倏爾轉怒為笑,罵道:“賊貓,敢瞪你老子?”手掌在北落師門頭頂掠來掠去,卻不當真拍落。北落師門本想待他手來,給他一下狠的,不料谷縝乖覺,竟不真打,瞧了一會兒,又覺厭煩,閉眼打盹兒不提。
谷縝興奮勁一過,倦意陡生,尋思:“須得找個地方,睡他孃的。”即刻漫步向前,尋找人家借宿。
不想他方才急於逃命,盡往偏僻處行走,不知不覺已入深山,夜濃林深,早已迷路,走了數十里,也不見燈火,腿腳痠軟,尋一塊大石,坐下歇息,尚未坐熱,忽然平地一陣風起,隱含絲絲腥氣。
谷縝一個激靈,寒毛陡聳,掉頭望去,大驚失色,但見一頭白額猛虎雄踞身後,銅鈴巨眼,兇光畢露。
谷縝雖有偷天換日之計,卻無降龍伏虎之能,遭遇險惡之徒,還可設計弄鬼,如今遇上一頭猛虎,真叫無法可施,剎那間,雖不至癱軟如泥,卻也腿腳僵硬,寸步難移。
虎嘯低沉,那虎前掌一按,便要撲來,谷縝卻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