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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凝也聽出弦外之音,她此時萬念俱灰,亦無心久留,苦笑道:“蘇兄,走吧。”蘇聞香點點頭,二人轉身要走。姚晴驀地喝道:“想走麼?沒這麼容易。”瞳孔驟然收縮,寒光如刺,迸射而出。
陸漸深知姚晴的手段,見她神情,心叫不妙,當即湧身一躍,撲了過去。姚晴已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心神全在寧、蘇二人,萬不料到陸漸會來阻攔,頓時腰身一緊,竟被他牢牢抱住。
二人相識已久,陸漸始終謙謙守禮,忽而如此,姚晴當真措不及防,男子氣息撲面而至,令她身子發軟,愣在那裡,發出“土勁”亦有不能,只聽得陸漸大聲叫道:“寧姑娘、快走,快走……”
寧凝回頭瞧他一眼,面色蒼白,宛如冰雪,細眉輕顫,驀地掉頭,與蘇聞香匆匆去了。
姚晴望著二人去遠,又氣又急,然而身子卻軟軟的不聽使喚,怎也聚不起氣力掙開陸漸,不由忖道:“這個臭小子,對我用了什麼邪法?臭小子,臭小子……”
要知多日來,她迭遇大敵,心力交瘁,枕戈待旦,明裡雖不承認,心底裡卻無時不在想著陸漸,只盼他守在身邊,讓自己放下一切,沉沉睡去。故而一旦心願得償,不自禁殺心頓去,疲憊感油然而生,再也提不起爭強鬥狠的心思,任由陸漸緊緊擁在懷裡,雙眼微合,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喃喃道:“臭小子,你還沒死麼……”
陸漸一愣,道:“我……”忽覺一陣腿軟無力,竟然依著姚晴,慢慢滑落。原來他方才情急之下,用力太甚,再度引發劫力,身子備感空虛。
姚晴將他扶起,坐到一棵大樹根旁,目視陸漸,只覺多日不見,他越發孱弱了,臉上的黑氣忽也消散了,蒼白的雙頰微微透明,泛著別樣神采,彷彿血肉已被劫力煉化了,僅餘一具軀殼。
“迴光返照麼?”姚晴心底湧起一股苦澀,望著陸漸,不覺痴了。
“阿晴!”陸漸緩過一口氣,苦笑道,“寧姑娘救過我,你,你不能傷她的。”姚晴盯著他,目光星閃,忽地緊咬朱唇,站起身來,快步如飛,向著林子深處走去。
陸漸只當她仍在惱恨自己放走寧、蘇二人,心中大急,欲要掙起,卻不能夠,眼見她消失林中,不由高叫道:“阿晴,別,別走……”
姚晴步子不停,徑直向前,陸漸心中委屈已極,驀覺酸熱之氣直衝雙眼,脫口叫道:“阿晴,我快死啦……”多日來,這句話在他心中響了千百遍,可是面對他人,從不吐露,然而這會兒不知怎的,竟然衝口而出,一聲叫罷,眼淚已流了下來。
姚晴驀地止步,林中寂靜如死,偶爾微風吹葉,沙沙細想,一株無名小花,隨風搖曳,花瓣無聲零落。姚晴望著落花,肩頭顫個不住,驀地伸袖拂面,轉過身來,雙眼微紅,死死盯著陸漸,似有極大恨意,一步步走了過來。陸漸見她神色駭人,吃了一驚,眼看姚晴走近,不由說道:“阿晴,寧姑娘她救過我的……”話音未落,姚晴驀地抬起纖手,呼地刮向他的左頰。
陸漸眼見手來,渾忘躲閃,誰知那手來到頰邊,竟又停住了,輕輕撫著他的面頰,暖意透入肌膚,沁人心脾。姚晴口唇翕動,眸子漸漸矇矓,右手落下,扣住陸漸肩頭,指甲入肉,陸漸眉頭一顫,吸了一口涼氣。
姚晴螓首低垂,淚珠點點,在枯葉上留下淡淡的水痕。一剎那,陸漸望著她,竟忘了肩頭刺痛,而是深深怨恨自己來,恨自己太笨,不解這少女的心思,姚晴就似一個謎,或許,自己一生一世也解不透的。
“我不許你死。”姚晴驀地抬頭,雙頰淚痕斑斑,神色間卻極是倔強,“你也不許再提這個字。”
陸漸皺了皺眉,搖頭道:“人的死活,哪兒由得自己?”姚晴怒道:“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陸漸見她近乎蠻橫,真不知如何回答。正自迷惑,姚晴忽地將他背起,快步而行。陸漸道:“阿晴,你做什麼?”姚晴一言不發,低著頭只是飛奔。
陸漸虛弱已極,伏在佳人背上,埋首秀髮之間,幽香若有若無,透鼻而入,陸漸忽然之間,便覺渾身燥熱,綺念叢生,心道:“蘇先生說阿晴身上有一種體香,十分好聞,幾十萬個人中也遇不上一個,難道就是這個麼?”當下不住吸氣,如飢似渴,嗅那香氣,心中隱隱盼望永遠這樣伏著,嗅一輩子才好。
他性命危如累卵,卻仍有這等不軌之心,姚晴倘若知曉,必然啼笑皆非。但她此時心如亂麻,渾不覺陸漸的異樣心情,奔走片刻,遙見前方山坡上,矗立一座茅草房屋,當即上前,推門而入。
那房子廢棄已久,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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