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第1/4 頁)
術”,世間任何迷魂幻術用在陸漸身上,均是以卵擊石,不但無法傷他,反而極易遭受反擊,身受重傷。
赤嬰子作法自斃,腦子裡巨響如雷,空空如也,什麼也想不起來,不由得又吐一口鮮血,雙目上翻,昏了過去。螃蟹怪見狀哇哇大叫,揮舞巨臂,劈向陸漸。陸漸吃過他的苦頭,見他來勢猛惡,不敢大意,使出“天劫馭兵法”,勾住螃蟹怪手臂,使勁一撥。螃蟹怪頓時發出一聲驚呼,身子如陀螺急旋,向著一面山崖撞去。眼看撞到,螃蟹怪驀地怪叫一聲,使出吃奶力氣,伸臂掃向山崖,只聽咔嚓一聲,巨臂齊肘而斷,螃蟹怪砰地撞上石壁,所幸這一記“千鈞螯”消去大部分的衝力,不致頭破血流,饒是如此,螃蟹怪仍覺五臟六腑絞在一起,隱隱作痛,兩眼瞪著陸漸,流露恐懼之色。
陸漸不料這一撥威力至斯,心中震驚不在螃蟹怪之下,愣了一下,望著鼠大聖正要說話。鼠大聖見他目光射來,頓時面如土色,雙腿發軟,撲通跪倒,磕頭如搗蒜一般。
陸漸皺眉道:“你別怕,我不傷你,只問你一件事。”鼠大聖顫聲道:“大人請講,小人知無不言。”陸漸道:“東島西城約好在天柱峰相會,卻是什麼時候?”鼠大聖忙答道:“就是今日,我親眼瞧著沈舟虛出了嘉平館,向天柱峰去了。”
陸漸吃了一驚,繼而又覺迷惑:“難道我與寧姑娘在天生塔中呆了兩日?怎地感覺只有幾個時辰一般?”他百思莫解,略一沉吟,又問道:“你們來時,瞧見‘玄瞳’寧姑娘麼?”
“你說的是那個‘色空玄瞳’?”鼠大聖撓頭道,“我們一路上卻沒見過的。”
陸漸大感失望,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將一股真氣打入赤嬰子體內,真氣雄渾無匹,只一轉,赤嬰子便即醒來,望見陸漸,露出害怕神氣。陸漸拍拍他肩,又上前一步,為螃蟹怪接上斷臂,方道:“你們三人從今往後,好自為之,念在大家都是劫奴,再饒你們這次,將來再若助沙天洹為惡,被我遇上,絕無這麼好過。”
三人均是點頭,陸漸瞧三人一眼,心中暗歎,攜著巨鶴向天柱峰走去。
陸漸心念戰約,心中焦急,不由越奔越快,那巨鶴隨他奔得快了,傷口滲出絲絲鮮血。陸漸怕它傷疲難支,便放慢步子,不時將真氣度入它的體內,巨鶴天賦異秉,再得金剛神力,頓時疲態盡去,精神抖擻,放開步子,不離陸漸左右。
奔了數十里,一人一鶴只停下來喝了幾口泉水,吃了幾枚野果。陸漸不知怎地,越近那座插天高峰,越覺心神不安,足下轉疾,不多時,天柱峰赫然在望。陸漸舉目眺望,峰下百十人東一簇,西一簇,抱團站立。陸漸目光銳利,看到谷縝、姚晴均在其間,正覺喜悅,忽見葉梵雙掌一揮,向渾和尚與三祖寺四僧拍去。
陸漸心頭一震,步子陡疾,驀地高高縱起,霎時間已到五僧之前,想也不想,揮拳送出。
這一下,雙方均用上全力,拳掌未交,巨力先遇,發出“砰”的一聲怪響,餘波後震,傳至陸漸身上,陸漸只一晃,拿樁站住,葉梵卻倒退兩步,臉上閃過一抹驚色。
陸漸接下來掌,回頭望去,渾和尚面色慘白,口角鮮血長流,不覺搶前兩步,左膝屈曲,沉聲道:“大師,你還好麼?”
渾和尚面孔上閃過一絲笑意,指一指陸漸,並指寫道:“很好,很好,金剛一脈,終有傳人。”
陸漸一怔,望著渾和尚,只見他佈滿皺紋的肌膚下隱隱透出透明之色,不似人間顏色。這神色他亦曾在魚和尚臉上瞧見,陸漸心頭一跳,猛地悟及,這顏色正是金剛一門圓寂坐化的徵兆。霎時間,一股悲涼湧遍身心,陸漸眼中湧出淚來,顫了數顫,低頭寫道:“大師傳我神功,救我性命,大恩大德,弟子永誌不忘。”
渾和尚笑笑,又寫道:“你是出家,還是在家?”
陸漸露出迷惑之色,寫道:“何為出家,何為在家?”渾和尚寫道:“出家便是出家為僧;在家卻是留在俗世,做一位佛門居士。”
陸漸想了想,望向姚晴,嘆了口氣,寫道:“弟子塵緣未盡,還是在家得好。”渾和尚淡淡一笑,寫道:“很好,很好。”他與寧不空苦鬥一晝夜,已有內傷在身,適才又連線葉梵掌力,至此油盡燈枯,勉強撐到陸漸來此,見他神通大成,心中再無掛礙,寫完寥寥四字,便一手豎胸,一手平放膝上,雙目下垂,溘然坐化。
陸漸不想再見此僧,便成永訣,望著渾和尚遺容,心神一陣恍惚,忽聽得四面佛號震耳,掉頭望去,只見三祖寺僧眾紛紛向渾和尚合十作禮,流露惋惜悲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