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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越是心急,那股異氣越發頑固,眼見葉梵逼近茅屋,幾乎急出淚來。
這時間,忽見葉梵腳下一頓,停在離茅屋十丈處,兩眼直勾勾望著前方一片石陣,神色頗為古怪。
仙碧瞧出那片石陣正是谷縝設下的陣中之陣,原本見那陣式不成章法,料想葉梵一攻即破,誰知竟然將他難住。仙碧心中怪訝,忙用先天易數、奇門遁甲去套那陣,卻始終沒有一種道理與之吻合,不由得更加奇怪,但見對手止步,終是好事,當下趁著這個良機,閉目凝神,全力化解入侵真氣。
葉梵在“后土二相陣”中吃足了苦頭,好容易來到此間,格外謹慎小心,眼見這片石陣東一堆,西一簇,章法零亂,既非九宮八卦,又非三才五行,若說合於北斗天罡、周天星象,卻也似是而非。總之任他絞盡腦汁,也推敲不出其中的奧妙,但他先入為主,心想這片石陣既然放在裡面,必定是“后土二相陣”的一部,前陣已經那麼厲害,後陣只會更加厲害,可前陣厲害,還算有理可循,這片石陣卻是詭異無比,若不能發現陣法奧妙,胡亂闖入,必然為其所陷。
想到這裡,葉梵冷笑一聲,朗聲道:“虞照,你自稱好漢,怎麼盡躲在屋裡裝縮頭烏龜?有本事的,就出來會會。”
他一聲叫罷,並無動靜,正自皺眉,忽聽“哧”的一聲輕笑,谷縝笑吟吟踱出門來。
若是虞照迎戰,倒在葉梵意料之中,谷縝大剌剌搶了出來,反叫他十分驚疑。這小子的斤兩葉梵最是明白,他膽敢露面,必然是倚仗了這屋前的陣法。一時間,葉梵戒心更重,越發不敢輕舉妄動。
谷縝走了幾步,來到陣式中央,嘻嘻笑道:“葉老梵,我就知道,你從來不做縮頭的烏龜,只做露頭的烏龜,有本事的,就過來會會。”
他學著葉梵的口氣,說到“露頭”二字時,格外加重口氣,葉梵勃然大怒,欲要上前,忽又尋思:“這小子故意激我入陣,必有詭計,這陣古怪,一旦踏足,再退出來可就難了。”抬眼一瞧,忽覺谷縝所立之處,離自己不過四丈,奮力一躍,大可抵達,葉梵不由露出一絲冷笑,心道:“這小狗自作聰明,不知老子的厲害,以為躲在陣裡,我便拿他無法。卻不知老子腳不沾地,照樣可以拿他出氣。”
轉念間,他仰天長笑,笑聲未絕,身子比箭還疾,掠過四丈,向谷縝劈面抓到。
他長笑擾敵,猝然出手,頗為出其不意。但谷縝何等精乖,葉梵才動,他也向後掠出,不料葉梵出手星疾電發,任他退得再快,也難閃避,霎時間,只覺葉梵五指逼近面門,指尖帶起五道勁風,猶似五把鋼錐,割得麵皮刺痛,當下順著爪勢,向後力仰。若是換了往日,仍難脫困,但谷縝練成“貓王步”後,矯捷許多,葉梵指尖還差寸許,一縱之勢便已用竭,心中羞怒,即刻沉喝一聲,左腳點地,想要再探半尺,抓住谷縝,不料足底一虛,身子猛然下沉。
葉梵大驚,急運神功護身,不料那陷阱既無機關,也非極深,瞬間雙腳落地,方要借勢縱起,忽聽谷縝叫道:“虞兄且慢……”
葉梵猝然而驚,煞住勢子,尋思:“雷帝子傷勢果然大好,伏在一旁,伺機偷襲葉某?如今我在坑中,他在地上,佔盡地利,無需痊癒,只需平日裡七八成本事,就能制我。”
葉、虞二人修為原本相差微弱,此刻葉梵陷入土坑,地勢十分不妙,倘若虞照守在坑邊,葉梵貿然突上,半空中無所憑藉,必為所傷,要是再讓仙碧緩過一口氣來,二人合力,葉梵難以生離此地。
一剎那,葉梵心中轉了無數念頭,恍惚明白上了惡當,雖然這土坑不過丈餘,一躍即出,卻難保不是敵人故意挖得如此之淺,誘使自己縱出,以便居高臨下,狠下殺手。
葉梵越想越驚,不自覺蹲身屈膝,仰望上方,額頭上涔涔流下汗來。
仙碧玄功數轉,化去入侵真氣,當即跳起,飛身趕至。恰見葉梵中計墜坑,不覺又吃一驚,再聽谷縝大叫虞照,更覺奇怪。但她也是聰明人物,轉念之間,便明白了谷縝的詭計,忖道:“這小子先擺下奇陣,引得葉梵疑神疑鬼,不敢步行入陣,後又笑罵激將,誘他失足落坑,喪失地利,然後再借虞照威名,唬得他不敢輕易縱起,這裡面最妙不過‘虞兄且慢’一句,以虞照迅雷疾電的性子,絕無動手緩慢的道理,故而若說‘虞兄動手’,多此一舉,不合他的性子,說到‘虞兄且慢’,卻正好顯出虞照急於動手,卻被谷縝喝住,改為潛伏坑旁,伺機傷敵。如此一來,更叫葉梵捉摸不定了。嗯,是了,他故意將坑挖淺,也是為了勾起葉梵的疑心,倘若挖一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