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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文字一般。
眾人見了,恍然大悟,原來石碑上若干處被尖銳鋼針刺出細密小點,連綴起來,便成文字,尋常人乍眼看來,碑面不過略顯粗糙,再細看些,也當是風蝕所致,唯有寧凝目力奇妙,方能看出。塗上草葉綠汁後,碑面光滑處汁液容易抹去,粗糙處則有汁液殘留,難於草草抹盡,是故顯出字跡來。
眾人凝神細看,卻是四行怪句:
“巫巫巫巫烏
雅雅頁公
一鵝行千古
閃轉不見人。“
左飛卿瞧一眼便道:“這是謎語吧。”
“卻是謎語。”谷縝笑道:“第一句烏字下的四點大得奇怪,這四點是烏鴉的爪子,可稱作烏足。合上前面四個巫字,便是四巫烏足,烏字也可解做烏有,巫無足,則是去掉‘巫’下一橫,四巫無足,是一個眾(按,眾的繁體字)字。第二句易解,雅字一大一小,乃是‘大雅小雅’,頁公和一個‘頌’字,詩經風雅頌,大雅、小雅、頌都有了,中間缺的正是風字。第三句,一鵝行千古,鵝的形狀似一個之字,這不必說;第四句,閃字不見了人,正是一個門字;四字合起來,正是‘眾風之門’。”
說到這裡,他和施妙妙對視一眼,齊聲道:“風穴。”
仙碧吃驚道:“難道說下一個線索在風穴裡?”
谷縝嘆道:“不錯,只是那裡是我東島的禁地,如何去得?”眾人面面相覷。
谷縝沉吟一陣,忽道:“非常之時做非常之事,看情形思禽先生已然去過那裡,他去得,我們就未必去不得。”
於是帶著眾人前往風穴,風穴在鰲頭磯左後側,地處懸崖半空。眾人還未看見,遠遠便聽風聲淒厲,忽大忽小,大如牛吼,小似蟲鳴,真是千變萬化。
順一條羊腸小道攀上風穴,陣陣罡風稍稍瀉來,砭肌刺骨。穴口黑洞洞的,穴前青石常年經受風力砥礪,光溜溜寸草不生,水汽凝結成冰,附在石上,色澤青碧,閃閃發亮。谷縝和施妙妙見狀,各自回憶起幼時頑皮取冰的趣事,那次小小理想經歷多年,仍是記憶猶新,二人對視一眼,心底都是一甜。
風穴
陸漸對這風穴奇觀也很好奇,定眼細看,只見穴口上方有人用尖銳鋒利之物寫了數個狂草,飄逸無方,颯然欲飛,陸漸瞧了瞧,點頭說道:“好字。”
話音方落,便聽耳邊有人嘻嘻笑道:“你也知道好麼?可認得那是什麼字?”說話的正是姚晴。
原本陸漸讓姚晴留在閣中歇息,可這位大小姐天生的閒不住,又聽說寧凝亦在,越發放心不下,鬧著跟來。陸漸無法,向谷縝討了一件火狐皮裡子的鶴氅,裹著她馱在身後。這樣子惹來眾人的許多嘲笑,谷縝說得尤為刻薄:“真是豬八戒背媳婦兒。”陸漸臊了個大紅臉,姚晴卻是心安理得,似笑非笑,回罵道:“臭狐狸,病的若是你媽,你背是不背?”谷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落了老大個沒趣。
姚晴精力虛弱,吃再多參湯也不能持久,加之那鶴氅是當年谷萍兒醫治寒疾用的,穿在身上十分輕暖舒服。行不數里,便沉沉昏睡過去,沿途探碑解謎一概不知,直到此時聽見風穴怒嚎,方才驚醒,醒來便聽見陸漸贊那狂草字好,心中好笑,故意難他。
陸漸麵皮一熱,念道:“眾……門……”
姚晴笑道:“眾風之門!你呀,不懂裝懂。”陸漸心道:“無怪谷縝和施姑娘一聽說‘眾風之門’,便道‘風穴’,原來這裡明白寫著。”便道:“這四個字太潦草,寫得跟一個字似的,真叫人認不出來。”
姚晴道:“盡找藉口,這算什麼潦草?張旭的《率意貼》才叫草呢。哼,你都不認得,又說什麼好字?”
陸漸道:“我沒說字寫得好,只是覺得這幾個字筆畫凌厲,藏有極高明的劍意。”姚晴聞言細看,果然如此,心中甚為驚訝。
陸漸又道:“洞穴兩側還有字?像是一個人寫的。”
姚晴探頭一瞧,念道:“莊生天籟地,希夷微妙音……還有落款:東吳公羊羽某年某月醉書。”
陸漸忍不住道:“這話什麼意思?公羊羽又是誰?”
姚晴道:“前兩個典故我知道,莊生天籟,出自《南華經》中的《齊物論》,人籟是絲竹,地籟是眾竅,天籟是天風。希夷出自《道德經》,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說的是不可捉摸、玄微奧妙的境界。至於東吳公羊羽麼,我就不知了,或許是哪位東島前輩吧。”
話音方落,便聽仙碧介面道:“公羊先生是古代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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