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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影子瞧了一會兒,眼淚忽地吧嗒吧嗒落入酒裡。
虞照只覺一陣心慌,皺眉道:“你又發哪門子瘋?喝酒是好事,你這麼一哭,攪得我也沒心情了。”
仙碧放下酒碗,眉眼通紅,說道:“姓虞的,你認識我多久了?”
虞照道:“二十九年吧,三十年也說不定。”
仙碧咬了咬牙,說道:“是二十九年七個月零四天。”
虞照哦了一聲,道:“你記這麼清幹嗎?”
仙碧道:“三十年了,你鬍子拉茬的,我,我也快要老了。”
虞照一愣,打量她一眼,呸道:“盡說晦氣話,你一條皺紋都沒有,怎麼就老了?”
仙碧以手支頤,幽幽嘆了口氣。
谷縝識趣,知道二人必有體己話兒要說,便笑了笑,喝罷碗中之酒,笑道:“我去看看風景”。說罷起身出門,將虞照丟在那兒,手硬腿硬,麵皮發僵,坐在桌邊,活似一尊門神。
走到船尾,谷縝忽見寧凝獨自坐在船舷上,便笑道:“寧姑娘,當心船搖晃,將你拋到水裡去。”
寧凝淡淡地道:“拋到水裡淹死麼?那也很好。”
谷縝一愣,嘆道:“寧姑娘,你何必這般自苦……”
寧凝打斷他道:“你別勸我啦,我不會尋死的。說到哭,人生在世,苦的時候總要多些,這麼多年,我也慣了。”
谷縝無言以對,只得立在她身後,眺望海景,武器越發濃了,落日正向西方沉淪下去,在他身後,桅杆高處,一個雪白的影子迎風凝佇,有如一隻孤零零的白鷹。
次日清晨,谷縝收到傳書,得知萬歸藏棄船登陸,在定海逗留一個時辰,不知所蹤。谷縝拿到傳書,心中憂急,力催船隻快行。
到了下午時分,方又接到傳書,得知萬歸藏一行人在南京露面。谷縝得知對頭行蹤,先是一喜,但想此人前往南京,莫非要對母親不利?這一想更添煩惱,扯足風帆,只是趕路。
是日傍晚海船抵岸,由東島弟子前來迎接,谷縝詢問之下,得知萬歸藏又失蹤跡,心中頓時疑惑起來,猜不透這老頭子時隱時現,到底弄的什麼玄虛,便對眾人道:“眼下形勢未明,先去得一山莊逗留一時,探明形勢,再行定奪。”眾人無不憂心忡忡,勉強答應。
抵達得一山莊,商清影見二子無恙,又聽說谷萍兒瘋病痊癒,返回東島,心中真有不勝之喜。不料谷縝卻道:“媽,此次我們呆不久,你就不要胡亂張羅了。”商清影察言觀色,見眾人神情憂慮,又見姚晴病懨懨的樣子,心知必有大事發生,她知道詢問谷縝,必無真話,便將陸漸叫到一旁,偷偷詢問,陸漸不敢隱瞞,將前因後果說了,商清影聽得面色蒼白,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失神。陸漸方要勸慰,忽聽燕未歸來喚,說是谷縝在前廳等候。陸漸只得別過母親,趕到前廳,卻見客廳中多了一人,陸漸識得是那日展示“天孫錦”的桐城商人趙守真,當下拱手作禮。
谷縝笑道:“大哥,趙兄是來送人參的。”
陸漸轉眼望去,桌子上一字排開,方著數十個狹長木盒。趙守真一一開啟,盒中人參粗壯肥腴,散發淡淡清香,其中數根粗如兒臂,逼肖人形。趙守真笑道:“聽說陸爺急要好參,我這幾日四方張羅,找到一些,這些人參年齡最少的也有兩百年,只可惜時間太短,八百年以上的參王實在難尋,只得三支,千年參只得半支,還是從寧王府裡要來的。”
陸漸又驚又喜,心中感激,深深一揖,說道:“趙先生大恩大德,陸漸永不敢忘。”
趙守真忙不迭還禮,說道:“陸爺言重了。”
谷縝笑道:“你兩個就不要虛客套了,趙守真,我來問你,糧食行情如何?”
趙守真笑道:“兩船入浙六日後,糧價便降了,十日之後,漸趨平穩,而今谷價轉賤,難民紛紛回鄉,只哭了那些個囤積糧食的大奸商,如今南京城的大牢裡還關了百多號人,都是借債屯糧的。最好笑是其中一個姓沈的奸商,不知他從哪裡得知了糧價下跌是因為谷爺,在大牢裡足足罵了你一夜,說是做鬼也不饒你呢。”說著哈哈大笑。
“姓沈?”谷縝與陸漸對視一眼,問道,“可是姓沈名秀?”
趙守真一拍大腿,說道:“對,就叫沈秀。這人在奸商中年紀最輕,手段卻最狠,將手中的房產田地全都抵押出去,借了四十多萬兩銀子,買了糧食囤在城內,不料我方糧食到後,谷價一日間跌了數倍。也活該那小子倒黴,跌價的那幾日,他都不在城裡,也不知去了哪兒。等他回來,四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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