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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黛夫婦不由面面相對,溫黛道:“老身又能做什麼?”蘭幽笑道:“我見地部中每人入雲,敢請娘娘為我家部主物色一才貌雙全的姐妹,不知既得佳偶,我二人亦能得償心願,豈不是一舉三得的美事麼?”
溫黛不覺苦笑,說道:“孩子,小陸師弟原本心裡有人的,只是······”欲言又止,終究默然。蘭幽不便多問,卻由此留了心。
西風微松,浪濤低吟,三艘海船連帆而進,身後落日渾然西墜,餘輝如火,照的紫霞爛漫,前方一輪明月躍出海底,玲瓏皎潔,清輝飄飄灑落,千里海波霜凝雪鑄,化為銀色世界。
陸漸心事重重,無法入眠,出艙登上甲板,眺望大海,心中矛盾難解,既盼早早趕到谷縝身邊,與他並肩禦敵,又隱隱盼著三艘海船永遠也不能抵達靈鰲島。
站立良久,晚風吹來,涼意漫生,忽聽有人脆聲道:“不好好睡覺,來這裡幹什麼?”陸漸身子一震,回頭望去,只見姚晴坐在船邊,手持一根樹枝,輕輕敲打船舷,目似秋水,凝注遠方,海中銀光隨波泛起,漣漣浮動,投在姚晴身上,忽而湛藍,忽而銀白,變幻不定,有如一片光幕,將二人遠遠隔開。
陸漸如在夢境,望著姚晴呆呆出神。
“又傻了?”姚晴噘嘴輕哼一聲,“還是那個傻樣子。”陸漸道:“我,我······”姚晴道:“話也不會說了?結結巴巴的。”陸漸吸一口氣,說道:“阿晴,我沒想你會來。”姚晴冷哼道:“是呀,你就想一輩子也不瞧見我?很好,我現今就走,免得惹你討厭。”當真站起,轉身便走,陸漸心急,一個箭步搶上去,抓住姚晴皓腕。
姚晴一掙未能掙開,怒道:“陸大俠,你本領大了,就敢欺負女孩子嗎?”陸漸聞言,手掌如被火灼,電也似縮回,苦笑道:“阿晴,你明明知道,今生今世,我都不會討厭你。只要你不厭我恨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姚晴默默聽著,眼裡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半晌說道:“我來問你,這次論道滅神,你有什麼打算?”陸漸道:“我這次來,一為幫助谷縝,二是消解東島西城多年來的恩怨。”
姚晴慢不經意地道:“那你怕不怕死?”陸漸道:“這話怎講?”姚晴道:“萬歸藏一定會來,你要幫谷縝,就須和他為敵。一旦打起來,你有幾分勝算?”
陸漸沉默時許,搖頭道:“一分也沒有。”
“那就是了。”姚晴道,“你這次去靈鰲島,豈不是白白送命?”
陸漸道:“若為谷縝送命,我不後悔。”姚晴嬌軀一顫,轉過身來,眼裡隱隱透出怒火:“你為了他,連命也不要?”陸漸點了點頭,說道:“阿晴,若是為你送命,我也不後悔的。”姚晴咬著嘴唇,發了一會兒呆,忽的幽幽道:“你這個傻子,懶得理你了。”轉過身子,遠遠去了。
陸漸望著她背影消失,在寒風中站立許久,方才返回艙中,方要上床忽覺有異,彈身跳開,喝道:“是誰?”良久無人答應,燃起蠟燭,燭光所至,找出一張秀美無儔的臉龐,雙目緊閉,已然昏迷。
“阿晴?”陸漸大驚失色,伸手欲抱,忽地發覺被衾之下,姚晴一絲不掛,細瓷樣的肌膚觸手可及。陸漸心子突突亂跳,四處尋找衣衫,卻是一件也無,無奈之下,只得用衾被將她裹起,催動內力,透入姚晴體內。
真氣數轉,姚晴輕哼一聲,口鼻間撥出一絲甜香。香氣入鼻,陸漸頭腦微眩,急運神通,才將眩暈之感驅走。又聽嚶的一聲,姚晴秀眼慢慢張開,看到陸漸,微微一驚,繼而發覺自身窘狀,又氣又急,伸出手來,狠狠打在陸漸臉上,喝道:“你作什麼?”揮手之際,衾被滑落,陸漸急忙閉眼轉身,澀聲道:“我也不知,入房之後,就見你在這兒了。”
姚晴氣頭一過,冷靜下來,沉吟道:“我進船艙時,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當時不覺,還當只是妝臺上的香脂,不料才躺到床上,便無知覺了。陸漸,你老實說,是不是你讓鬼鼻合了迷香暗算我?”
陸漸急道:“決然不是,我能對天發誓。”姚晴氣道:“那還有誰的迷香能迷昏我的?”陸漸心中靈光一閃,皺眉道:“莫非是她?”姚晴道:“誰?”陸漸便將蘭幽青娥與蘇、薛二奴的事說了,姚晴道:“我和那夷女無緣無仇,她為何算計我?哼,難保你不是主謀。”
陸漸無奈,只得將蘇聞香的志願說出,又道:“方才在甲板上我便覺附近有人,如今看來,必是蘭幽。她心急嫁給蘇聞香,便想我早日成婚,不料竟出此下策,真是可惡極了,我這便找她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