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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梵真氣護體,渾不懼他啃咬,但這情形委實尷尬,不由怒道:“狗東西,信不信老子踢死你。”陸漸已存拼死之心,兩眼血紅,只不鬆口。葉梵伸腳欲踢,卻又怕一腳踢死了他,失了谷縝與姚晴的下落,正自猶豫,寧凝再發“瞳中劍”。葉梵厲喝一聲,揮掌擋開。寧凝無法可施,挺身上前,舉起手中卷軸狠狠打來,葉梵抬臂一格,寧凝只覺大力湧來,身不由己倒飛丈餘,撞在道旁一棵樹上,昏死過去。
葉梵震昏寧凝,俯身抓起陸漸,將他臉面朝下按在泥裡,冷冷笑道:“你咬啊,咬啊,哈哈,泥巴好不好吃,石子好不好吃。”葉梵鎮守獄島,常年轄制囚犯,鍛鍊得鐵石心腸,折磨起人來尤為殘忍。陸漸氣出不得,扭動數下,便即昏厥。
那車伕眼望著葉梵行兇,嚇得雙腿發軟,渾身篩糠,連逃跑的勇氣也無。薛耳原本怯懦,見狀既不敢上前相幫,又不肯丟下眾人逃命,只是縮在一旁,嗚嗚直哭。
哭得兩聲,他雙耳極聰,忽聽遠處傳來腳步聲,噔噔噔來勢驚人,薛耳聽到時遠在二里,念頭一轉,便至裡內。薛耳正想轉頭去瞧,忽聽呼的一聲,若有勁箭從頭頂一掠而過,直奔葉梵。
葉梵聽到風聲,回掌疾掃,那物與他掌力相撞,波的一聲,紛然四散,竟是一團泥土。葉梵手掌發麻,心中暗驚,方欲轉身,便聽一聲大喝,聲如巨雷。他不及轉念,放開陸漸,反向一掌,呼地迎向來人。
砰的一聲,兩股奇勁凌空相交,其間若有白光迸出。葉梵失聲悶哼,挫退兩步。薛耳微感訝異,定眼望去,只見身前一人高大魁偉,目光凜凜,不是“雷帝子”虞照是誰。
虞照左掌迫退葉梵,右手抓起陸漸,向後丟擲,喝道“你瞧瞧他。”薛耳正要驚呼,忽見一道紅影破空掠至,將陸漸輕輕接住,落地時,卻是一名紅衣夷女。
這夷女正是仙碧,她看陸漸滿臉是血,氣息若縷,當真又驚又氣,揚聲道:“虞照,別饒過這廝,陸漸他、他快要死了。”說到這裡,眼鼻一酸,兩眼通紅。
虞照濃眉陡挑,臉上湧起一股怒血,叫罵道:“姓葉的狗王八,先受我三百掌,再說其他。”不由分說,便是兩掌。葉梵閃過來掌,運掌反擊道:“姓虞的,你背後偷襲,算什麼好漢。”虞照呸了一聲,道:“你這狗王八,也配與我論好漢?”
二人本是當世宿敵,之前屢次交鋒,難分勝負。這些年,兩人一個豹隱崑崙,一個龍潛東海,久不見面,此番相見,各有進益。虞照練成“雷音電龍”,雷光電合,攻守自如;葉梵的“鯨息功”已臻化境,六大奇勁分合由心。這兩門奇功,威力均是極大,舉手投足,無堅不摧。旁人只見官道上一藍一灰兩道人影,勢如狂風糾纏,攪得狂沙沖天,掌風相交,轟隆隆如天鼓震動,掌力掃過地面,留下道道凹痕,如大鐵鏟鏟過一般。
往來行人見這方情形,心驚膽戰,哪敢近前,紛紛遠離數里,遙遙觀望,其中好事者欲要捕捉二人形影,但只瞧了須臾,便覺兩眼昏花,胸中煩惡,移開目光,才略略舒泰。
虞照忽地高叫道:“葉梵,這裡地處官道,驚世駭俗,你敢不敢和我找一處深山,鬥他孃的三天三夜!”葉梵冷笑道:“葉某正有此意,不分生死,決不罷休!”虞照道:“妙極,妙極。”葉梵道:“走!走!”
兩人邊鬥邊說,有如閒聊,一邊說,一邊翻翻滾滾,掠入道邊樹林,咔嚓之聲不絕於耳,沿途樹木摧折,骨牌般一路倒伏過去。
仙碧望著二人去遠,心中牽掛虞照的勝負安危,愁眉不展,再瞧陸漸,愁意更上心頭,當即從隨身包袱中取了幾瓶丹藥,混在一起,給陸漸服下,同時潛運真氣,度入陸漸體內,催化藥性。
八部之中,地部主“生”,地母以下,均擅醫術,仙碧對症下藥,真氣又極純厚,流轉一周天,陸漸氣息漸粗,脈搏漸洪。可仙碧這一度氣,卻發覺陸漸體內有了更大變故,當即柳眉一挑,神色凝重,沉吟間,忽聽呻吟之聲,卻是莫乙醒了過來。
仙碧起身上前,為莫乙接好斷臂,用樹枝綁好,又給他服了幾粒鎮痛丹藥,莫乙連聲道謝。仙碧又走到寧凝身邊,俯身察看,薛耳心中關切,上前問道:“凝兒沒事麼?”仙碧見他雙耳異相,心念微動,含笑道:“你叫薛耳,是不是?”薛耳吃驚道:“你認識我?”仙碧點頭道:“你是薛耳,這位姑娘想必就是寧凝,那個大腦袋是莫乙……”瞧那車伕,卻有些猜測不出,遲疑道:“他……是秦知味麼?”
薛耳搖頭道:“他不是秦老頭,他是個趕馬的。”仙碧一愣,自嘲笑笑,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