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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
寧不空陰陰一笑,徐徐起身道:“哪裡話?沈師兄音容笑貌,刻骨銘心,十多年來,寧某須臾不敢忘記。”沈舟虛靜靜瞧他片刻,忽而笑道:“寧師弟眼睛壞了?呵呵,火部神通怕是要打折扣。”
寧不空森然道:“我瞎了眼,沈師兄不也瘸了腿麼?如今咱們算是扯一個直,誰也不佔便宜。”
沈舟虛拍手大笑,連聲道:“說得是,說得是。”
沙天洹不耐喝道:“哪來這麼多廢話,咱們主對主,奴對奴,打了再說。”將手一揮,螃蟹怪厲喝一聲,縱身上前,雙臂疾揮,直掃沈舟虛。
劫中劫
沈舟虛見那巨臂掃來,面露微笑,端坐不動。只聽他身側“呔”地一聲大喝,聲如悶雷,麻影閃動,燕未歸忽已鑽到螃蟹怪身後,縱身騰起,一腳掃向螃蟹怪後腦。
螃蟹怪但覺厲風襲腦,如利刃劈落,不敢怠慢,回臂後掃。
一聲悶響,如中敗革,螃蟹怪橫著跌出丈餘,兩臂撐地,轟隆一聲,地上現出兩個凹坑。螃蟹怪翻身站定,面色酡紅如醉,搖搖晃晃,踉蹌幾步,忽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燕未歸卻如一隻大鳥,掠出數丈,一個筋斗,輕飄飄落在一棵大樹頂上,腳踩枝丫,如雀立樹梢,紋絲不動。兩人這一交手,“無量足”、“千鈞螯”高下立見,螃蟹怪終是差了一籌。
“咻!”全無徵兆,一抹細影破空而至,燕未歸心中暗驚,閃身避過,轉眼望去,卻不知那暗器來自何方。原來只此須臾,石守宮已悄悄隱身於山石林木之間,泯然不見。他不僅攀山爬樹如履平地,且精於隱蔽。
“咻。”銳聲再起,這次卻來自燕未歸身後,一點虛影直奔他後心。燕未歸躲閃不及。這當兒,火光忽起,“靈舌鏢”似被某物擊中,倏又縮了回去。
薛耳、莫乙齊齊歡叫一聲:“凝兒來了。”
眾人轉眼望去,只見寧凝扶著陸漸,從亂草間婷婷立起,高叫道:“東北方。”燕未歸聞言轉身,此時石守宮正爬到東北方一棵大樹的濃陰間,聞聲疾轉,躥到西邊一面山崖上,靜伏不動。他隨身攜帶各色布料,處在濃陰樹叢間,便用綠褐色遮蓋身子;若在亂石間,便用灰色偽裝;落到地上,則用砂土色麻布偽裝,總之百變不窮,叫人極難發覺。
寧凝的“色空玄瞳”對顏色極為敏銳,石守宮縱然偽裝,在她眼中,與周邊色彩仍然大異,當即一眼瞥出,趕上前來,抓起一塊石頭,嗖地擲向石守宮。石守宮被她瞧破,吃了一驚,疾疾閃避。只此慌亂,燕未歸居高臨下,已看見他身子動彈,飛身縱起,一腿蹴出。
石守宮疾疾仰頭,嗖地吐出“靈舌鏢”,燕未歸閃身讓過,脫下笠帽,凌空一抖,將那“靈舌鏢”纏住,定眼瞧時,卻是一條極細極柔的鋼索,一端連著一枚細長稜錐,一端則與石守宮口中相連。
燕未歸心頭微動,飄然向後掠出,將那細索拉得筆直,石守宮慘哼一聲,隨著燕未歸快步前奔。原來“靈舌鏢”的鋼索纏著他的舌根,一被燕未歸牽扯,若不隨之奔走,必被他將舌頭活活拔出。
燕未歸心知其理,故意躥高伏低,他縱身上樹,石守宮也只得上樹,他下樹,石守宮也只得隨之跳下,他在地上轉圈,石守宮也隨之打轉,真比牧童所牽牯牛還要聽話。饒是如此,石守宮仍是舌根劇痛,兩眼翻白,轉了幾圈幾欲昏厥。天部眾人見狀,紛紛大笑。沙天洹羞怒萬分,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燕未歸奔走正疾,忽覺頭頂風響,抬眼一瞧,天日忽暗,卻是赤嬰子控鶴撲來,巨鶴兩爪,劈面抓下,端的勁風猛惡。燕未歸閃身避過,正要反擊,忽聽寧凝叫道:“別瞧他的眼睛。”
話音未落,燕未歸雙目已被赤嬰子雙目吸住,但覺頭腦一沉,忽地心生茫然,啊呀一聲,放開斗笠,立在那裡,神色呆滯。石守宮好容易奪回“靈舌鏢”,忙收回口中,他恨透燕未歸,當即鼓起兩腮,正要射出毒鏢,不料眼前白光一閃,竟被一張白色大網罩住。
沈舟虛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蠶絲罩住石守宮,天勁所至,“天羅繞指劍”哧哧鑽入石守宮七竅,石守宮兩眼發直,七竅中鮮血汩汩流出,沈舟虛一揮手,捫斷蠶絲,石守宮身子癱軟若泥,吧嗒一聲,撲倒在地。
沙天洹眼見劫奴喪命,心痛難遏,厲叫道:“沈瘸子暗算傷人?”呼呼兩掌劈將過來。沈舟虛微微一笑,展開“天羅繞指劍”,縷縷蠶絲忽吞忽吐,忽直忽曲,流轉自如,綿綿不絕。沙天洹枉自雙掌亂揮,卻無力破開他的劍勢。薛耳、莫乙則趁機搶出,將燕未歸搶回,一掌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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