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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循聲一瞧,卻只看見一片光溜溜的石壁,正覺奇怪,石壁上一處凸起忽地動了動,陸漸定神細看,不覺吃驚,敢情石塊非石,而是一個灰衣裹滿身子的怪人,形如壁虎,鑄在石壁上也似。
石守宮一擺頭,驀地展動四肢,動如閃電,在巖壁上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飛也似爬將起來,鼠大聖綠豆也似的小眼裡流露出緊張神色,一瞬不瞬,死死盯著他,隨他進退,左右躲閃。
石守宮繞著山谷石壁爬了兩圈,速度之疾,換位之速,令人眼花繚亂。驀然間,他鼓起兩腮,噗地吐出一物,細長如縷,足有十丈,去如驚虹飛星。正中鼠大聖臀部。鼠大聖尖叫一聲,捂著後臀,歪倒在地。那細長之物伸縮如電,嗖的一聲,又縮回石守宮口中。石守宮伸出細長舌頭,舔去嘴邊血漬,嘻嘻笑道:“你知道的,我這‘靈舌鏢’有毒,中者只有一刻好活,你若不服我,可是沒救。”
鼠大聖渾身僵冷,出聲不得,欲要點頭,脖子卻僵如石頭。石守宮笑道:“你若服了,就眨三下眼。”鼠大聖活命第一,忙將小眼連眨三下。石守宮方從袖裡取出一個小瓶,傾出一顆藥丸,他雙手取藥,雙腳和腹部仍然貼在壁上,紋絲不動,喝道:“張開嘴來。”鼠大聖勉力將嘴唇張開一線,石守宮將藥丸噙在口中,鼓腮噴出,那藥丸化作一點流光,在鼠大聖唇間一閃而沒。
這一噴力道十足,準頭更是奇佳,陸漸見了,不覺凜然。
鼠大聖服了解藥,爬將起來,悻悻道:“石守宮,你不過佔了地勢的便宜。”石守宮陰陰道:“你反正輸了。”鼠大聖哼了一聲,揚聲道:“赤嬰子,你怎麼不作聲?”
只聽從東邊崖頂傳來一個細弱的聲音:“我這麼小,這麼弱,哪兒能和你們爭呢?”鼠大聖焦躁道:“去你媽的,你這小不點兒,慣愛扮豬吃老虎,再不出頭,我可認石守宮為首了。”
那人沉默片刻,笑道:“既如此,我且試試。”忽聽展翅聲響,崖頂騰起一隻大鶴,體格出奇,足比凡鶴大了一倍,飛在天上,有如一片長雲。
石守宮臉色不變,一張口,“靈舌鏢”噗地射向那巨鶴,他口舌極為有力,那鏢去勢勁急。那鶴卻若有靈性,展翅盤旋,讓過來鏢,雙翅驟斂,落在石壁上一棵松樹上。這時間,陸漸方才看清那鶴背上有一個小人兒,坐著不足兩尺,身子瘦小,故顯得腦袋極大,雖似小兒,臉上卻又皺巴巴的,彷彿年紀不輕。只見他盯著石守宮笑了笑,陸漸與他眼神一觸,便覺微微暈眩。
石守宮鼓起兩腮,正要再發“靈舌鏢”,驀地四肢發軟,啪嗒一聲,脫離石壁,掉落在地,張嘴蹙額,雙手亂揮,似在與某一無形之物搏鬥。那白鶴髮聲清唳,俯身衝下,兩爪按住石守宮,石守宮吃痛,如夢初醒,急欲掙扎,那白鶴伸著長喙,閃電般在他肩上啄了一下,石守宮立時慘叫一聲,忙叫道:“我服了,服了。”
那小孩兒模樣的赤嬰子嘻嘻笑道:“我這麼小,這麼弱,你也服我?”石守宮呸了一聲,道:“贏了就贏了,說什麼便宜話,說到底,你還不是靠這隻扁毛畜生。”赤嬰子臉色一變,那鶴猛地探喙,又啄石守宮一下,石守宮慘叫道:“我認輸了,還要怎地?”赤嬰子冷冷道:“你罵我的鶴兒什麼?”石守宮忙道:“是是,它不是扁毛畜生,它是鶴爺爺,鶴祖宗。”
赤嬰子這才露出笑容,說道:“這麼說,你們真的服我了?”他目光掃過去,螃蟹怪和鼠大聖的臉色均是一變,轉過目光,不敢與他相對。紛紛道:“願賭服輸,先說好了,誰勝了,以誰為首。”
赤嬰子笑道:“這麼說,從今往後,我就是獄島劫奴的首領了?”其他三人齊聲道:“不錯,不錯。”赤嬰子笑道:“那麼從今往後,我是老大,石守宮老二,鼠大聖老三,螃蟹怪老四。所謂蛇無頭不行,呆會兒對付‘天部六大劫奴’,諸位都要聽我指揮,齊心協力,將他們一網打盡。”
四人對答之時,那巨鶴不住俯頸啄食地上的老鼠,頃刻吃了十多隻,鼠群騷動起來,又無人挾制,頓時紛紛逃散。赤嬰子不由笑道:“鶴兒,這些東西不乾淨,少吃一些。”說著摸那巨鶴頸項,誰料那鶴猛然掉頭,伸喙啄來。赤嬰子不待它啄到,目透異光,那鶴與他目光一交,頓時彎曲長頸,低低哀鳴。赤嬰子於是摸摸它頸,笑道:“對啊,這才是乖鶴兒。”敢情這巨鶴被赤嬰子馴服未久,兇野之性未泯,時而反噬,若非赤嬰子身負異能,也難駕馭。
陸漸瞧在眼裡,暗暗發愁,尋思:“這些怪人竟然是獄島裡煉出的劫奴,不只厲害,而且惡毒。聽這話,他們似要對付天部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