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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心,非贏我不可麼?”施妙妙微微苦笑,道:“你又為何定要幫他?”谷萍兒輕哼一聲,驀地將手一招,看似將要拍出,忽地袖中寒星點點,射向施妙妙。
原來,谷萍兒自知比拼暗器,絕非“千鱗”之敵,是故以比拼徒手功夫為名,騙得施妙妙放下銀鯉,她卻偷偷藏了幾枚“無相錐”,鬥到緊要關頭,突然發難。這一招十分狠毒,如非強仇大恨,不能施為。谷萍兒也是愛極生妒,又百計周護谷縝,故而狠起心腸,欲置施妙妙於死地,至於此後谷縝如何怨怪,那也是顧不得了。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暗器得手,施妙妙身形忽轉,身披銀綃隨風飄轉,退到手心,一揮間,那幾點寒星遽爾隱沒,施妙妙又將銀綃一展,那幾枚鋼錐貼在綃上,藍汪汪精芒逼人。
原來這銀綃名叫“軟金紗”,是“千鱗”一脈自古相傳的寶物,織紗的絲線並非蠶絲綿線,而是由一種奇特精金中抽煉而出,織成後刀槍莫入,抑且只需貫注“北極天磁功”,便能生出莫大磁力,專收各種微小暗器。
這“軟金紗”施妙妙極少運用,谷萍兒也只有耳聞,此時一瞧,不由吃驚。施妙妙見她用出這等毒招,心中氣惱,正要斥責,忽見谷萍兒臉色發白,口唇顫抖,哇的一聲,蹲地大哭起來。施妙妙見她哭得真切,也被牽動衷腸,不自禁恨意煙消,憐意大起,抖落鋼錐,上前撫著她背,柔聲說道:“萍兒,姐姐知道你心軟,以德報怨,可他罪孽太深……也是沒法子的事……”說到這裡,傷感不勝,正想扶谷萍兒起來,忽覺腰脅一麻,身子頓然僵直,施妙妙大驚,卻見谷萍兒抬起頭來,臉上淚珠宛然,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妙妙姐你心腸最好,也最好騙。”施妙妙怒道:“你,你……裝哭騙我。”
谷萍兒冷冷道:“為救哥哥,我什麼也肯做的,我且守著你,待哥哥去得遠了,再放你離開,這麼一來,你怎麼也捉不到他了,對不對?”施妙妙不勝驚疑,見她神情,心念一動,驀地生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這谷萍兒對谷縝的情感,分明已超過兄妹之情,成了別樣情愫。這念頭一起,施妙妙不由生出一身冷汗,忙將這念頭按捺下去,但越是剋制,這念頭卻越是強烈,仔細想來,這一路上,谷萍兒眉梢眼角,無不流露出對谷縝的愛慕之情,只是自己囿於兄妹倫理,雖已覺察,卻始終不願往這方面深思。
施妙妙越想越驚,一時心跳加劇,瞪著谷萍兒道:“你,你……”谷萍兒笑道:“我怎麼?好了,我先放了哥哥,再與你說話兒。”當即將施妙妙挾起,縱回安置谷縝之處,這一瞧,谷萍兒失聲驚呼,面上血色全無,只見地上空空,谷縝也好,粉獅子也罷,均已沒了蹤影。
絕望
陸漸猛地驚醒,四周幻象盡消,眼前的景物由矇矓變得清晰起來,耳邊似乎有人叫喊自己,他使勁搖了搖頭,才略略清醒。轉眼望去,卻見姚晴定定注視自己,眼角殘留幾點淚痕。
陸漸見她活轉過來,驚喜不勝,欲要掙起,又覺渾身無力,歡喜道:“阿晴,你真的好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姚晴搖頭道:“不是夢,也不知你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壓制住我體內的‘土勁’,現今我真的好了。”她望著陸漸,遲疑道,“你又怎麼啦?方才臉色灰白,連呼吸也沒了。”
陸漸心知體內有了極大變故,禁制將破,去死不遠,但怕姚晴憂心,也不多說,只是笑笑,說道:“我沒事,大抵用勁過度,一時昏過去了。”姚晴盯他半晌,忽道:“你瞧著我的眼睛……”陸漸與她四目相對,驟然心虛,急忙轉過眼去。
姚晴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從小就不會撒謊,嘴裡說假話,眼睛卻不會說謊,你到底有什麼大事瞞著我?”陸漸搖頭道:“沒,沒什麼事。”姚晴微露惱色,冷笑道:“那好,你站起來給我瞧瞧。”說著將他放開。
陸漸點點頭,長吸一口氣,欲要起身,身上卻是酥軟如泥,無法使勁,當下一點點挪到牆邊,扶著牆壁,慢慢撐起。但連撐兩次,都受制於氣力,撐到一半,復又坐下;轉眼望去,見姚晴正定眼望著自己,心知自己若不能站起來,必然惹她擔心。想到這兒,也不知哪兒來的氣力,奮力一撐,竟顫巍巍站起來,兩手扶牆,雙腿猶自陣陣發抖,嘴裡卻笑道:“阿晴,你看,我這不是站起來了麼?”
姚晴呆呆望著他,驀地眼眶一紅,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個人呀,看著傻傻的,骨子裡卻倔強得很……”走上前來,將他扶到桌邊坐下,低著頭,默不作聲。陸漸瞧她神色忽而猶豫,忽而氣惱,也不知她想些什麼。
兩人各懷心思,坐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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