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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南京,結果損兵折將,落到如此地步,你為何還要害我?”寧不空笑了笑,隨口道:“我讓你偷襲南京,你就偷襲南京了?你就這麼聽話?說到底,還是你覺得寧某的計謀可行,又急於拔掉胡宗憲這根心頭刺,故而利令智昏,慘遭敗績。”
汪直默然一陣,大聲道:“你要怎地?”寧不空笑道:“我要兩樣東西,第一,你寫一封信,讓你豐後、大隅等五島島眾從此聽命於我;第二,這些年你劫掠東南各省,收穫豐厚,那些金銀珠寶,我也很喜歡。”
汪直無法,冷哼一聲,道:“若我做了這兩件事,你就肯放過我了?”寧不空笑道:“那是自然。”汪直思索片刻,說道:“好,拿紙筆來。”
倉兵衛取來紙筆,汪直寫了一封書信,又畫了一幅地圖,說道:“這樣就行了嗎?”沙天洹拿到手中,瞧了一遍,笑道:“不錯,成了。”寧不空點點頭:“很好。”忽將長刀向前一送,一聲輕響,穿透汪直咽喉。
刀鋒入喉,汪直一時竟不覺痛楚,盯著寧不空,口唇顫動,眼裡流露茫然之色。寧不空拔出刀來,笑罵道:“蠢材,到了這步田地,還奢望活命。所謂倭寇之王,不過爾爾。”
汪直此時已說不出話來,口中血如泉湧,撲倒在地,再無聲息。
寧不空突然出手,之前毫無徵兆,待得汪直喪命,陸漸才還過神來,盯著汪直屍首,如墜冰窟,想到這些日子,谷縝與自己歷盡奔波辛苦、九死一生,然而寧不空只一刀,便將這所有辛苦、所有希望,抹殺得乾乾淨淨。
陸漸欲哭無淚,臉上湧起一抹紅潮,猛地身子前傾,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傍著木柱,慢慢委頓下去。姚晴見狀吃驚,搶上前去,道:“你怎麼了?”陸漸本想說“我沒事”,但氣息太弱,這句話只在心頭轉來轉去,竟然說不出來。
姚晴瞧出他的意思,眼眶一熱,顫聲道:“到這時候,你還要說‘我沒事’麼……”說著說著,流下淚來。
陸漸吸一口氣,勉強笑笑,伸出手,給她拭去淚水,忽地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你別管我了,快,快走……”姚晴咬牙瞪他一眼,卻不作聲。
“生離死別,真是感人。”寧不空嘆道,“瞎子我也感動得很呢。嗯,陸漸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你不背叛我,豈不是什麼事也沒有了?”
陸漸搖頭道:“背叛你的事,我……從來都沒悔過!”寧不空哼了一聲,面色陰沉下去,柺杖篤地一頓,向前走了一步,徐徐道:“你既然死不悔改,我便成全你吧。”
姚晴情急生智,叫道:“寧不空!”寧不空嘿嘿笑道:“姚大小姐,你叫我麼,不急,不急,我收拾了陸漸這孩子,再來跟你說話。”
姚晴大聲道:“你有四幅祖師畫像,是不是?”寧不空眉頭一皺,道:“這件事他也跟你說了?這姓陸的小東西,真不曉事,難道他便不知道,你知道了這件事,就非死不可麼?”
姚晴冷哼道:“可惜,你怎麼也集不全其他四幅畫像了。”寧不空道:“為什麼?”姚晴道:“因為風、雷、地三部畫像,都被我燒掉了。”
寧不空身子微震,略一沉默,驀地呵呵大笑,森然道:“小丫頭,你撒謊也須瞧瞧物件,難道你不知老夫是誰?”姚晴道:“誰撒謊了,你若不信,大可問問風君侯、雷帝子……看他們的畫像在誰手裡?”
寧不空冷冷道:“我就不信。”方要舉刀,忽聽沙天洹急道:“寧師弟且慢!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寧不空道:“怎麼可能?一個小女娃娃,也能從風雷二主和地母手中搶走畫像?沙師兄,你太也糊塗。”
沙天洹輕咳一聲,乾笑道:“聽來雖然不可思議,但若萬一是真的,豈不糟糕。寧師弟,此番我叛出獄島,跟你前來中土,可全是為了這祖師畫像;若有閃失,大家都是前功盡棄。”寧不空聽了,稍一沉默,嘆道:“那好,姚小姐你說你燒了畫像,卻是為何?”
姚晴道:“因為我已記下了這三幅畫像的隱語,燒了畫像,這世上就只有我一人知道這隱語了。”寧不空冷哼一聲,道:“胡吹大氣,寧某憑什麼信你?”
姚晴微一冷笑,揚聲道:“持共和若擁下於白。”寧不空愣了愣,驀地眉峰聚起,低喝道:“你說什麼?”姚晴道:“這是地部畫像的隱語,還有風、雷二部的隱語,你想不想聽?風部是周白響質……”
寧不空不自禁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不料姚晴說到“質”字,驀地冷笑一聲,道:“你想聽麼?本姑娘卻不想說了。”
寧不空雙眉一挑,臉上湧起一股殺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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