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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一掃得手,信心大增,將手中翠竹舞得風雨不透,一路掃將過去,仍是以“壽者相”出手,“猴王相”收勢。那竹子是他從村外竹林中連根拔起的,長有四丈,生得枝繁葉茂,一旦舞開,十丈之內,無人可以立足。
陸漸見過這些倭寇的本領,個個驍勇善戰,遠非只會偷襲的忍者可比,當下全力出手,不敢留情,長竹所至,眾倭寇湯著便死,碰著便傷,其中傷者多被竹枝拂中,傷口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倭寇縱然剽悍頑強,遇上如此古怪兵刃,也覺束手無策,無論長矛也好,長刀也罷,與那竹子一碰,均被磕飛。毛海峰眼見部下死傷慘重,不由得大喝一聲,倏地縱起,矯若飛燕,落在那長竹之上,竟爾踏著竹枝竹幹,向陸漸奔來。
陸漸吃了一驚,猛地搖動長竹,奮力一抖,這一招乃是他從贏萬城那裡偷師學來的,當日贏萬城幾度用此法抖動竹杖,想要震脫陸漸的右手。陸漸因有劫力,感知到他內勁變化,幾次下來,竟然記住。此刻依法一搖一抖,內勁順那竹幹竹枝傳將出去,毛海峰只覺一股酥麻之感從雙足傳到頭頂,三魂七魄都似被這一抖,離體而出,不由得慘叫一聲,跌落下來。
陸漸見狀,竹子一沉,壓向毛海峰,不防一人飛身搶上,長刀從下挑中長竹。
這一刀力道甚強,陸漸虎口發熱,定神一瞧,來者正是辛五郎,不由厲聲大喝,手中竹幹再抖,辛五郎長刀頓被磕飛,但只此間歇,他已將毛海峰攙起,兩人相互扶持,齊齊向後縱出,避過陸漸一掃。
陸漸暗道可惜,見那戚繼光就在左近,便叫道:“戚將軍,走吧。”
戚繼光瞧了瞧遍地的官軍屍首,長嘆一口氣,舞起長劍,向著陸漸奔來,幾名倭寇欲要阻攔,卻被陸漸將長竹東抖一下,西抖一下,抖得那些倭寇如放飛的風箏,高高飛起,遠遠跌出,落地之時,不死即傷。
陸戚二人合在一處,且戰且走。眾倭不敢近身,紛紛扯起弓箭,填充鳥銃,但那長竹枝葉繁茂,著陸漸施展抖勁,震顫之間,絕似一面密不透風的大盾牌,竟連羽箭、鉛彈也盡數彈飛。
陸漸退到村子正中,見馬匹尚在樹上,便道:“戚將軍,你騎馬先走,我來斷後。”
戚繼光笑道:“小兄弟,你小瞧人了。戚某縱是敗軍之將,卻也不是獨自逃生的懦夫。咱們走一起走,死一起死。”
陸漸聽得豪氣頓湧,叫道:“好,將軍你來牽馬,我在後面,但瞧他們有什麼法子?”
戚繼光一笑,牽馬在前,陸漸倒拖長竹,大步緊隨。眾倭欲進不能,欲退又覺不甘,唯有遠遠叫罵。戚、陸二人瞧得痛快,相對大笑。戚繼光揚聲道:“毛海峰,今日這一陣暫且記下,來日再會,戚某必當報償。”
毛海峰渾身酥軟未消,全賴屬下扶持,聽得這話,羞怒難當,偏被陸漸一根竹子難住,空有滿腹怒氣,卻又全無法子。
兩人走了二三十里,臨近城池,眾寇不敢再追,悻悻收兵而去。戚繼光見敵人退去,身子微微一晃,徐徐移步,在一塊大石上坐下,神色說不出的委頓。
陸漸瞧他肩頭創口甚深,半片徵袍盡被鮮血染溼,當下拋了竹子,把他脈門,劫力傳出,感知戚繼光經脈虛實,再將劫力轉化為內力,注入經脈之中,虛則補之,實則瀉之。
如此真氣數轉,戚繼光創口血止,精力漸旺,只是失血太甚,面色顯得蒼白,含笑道:“在下戚繼光,字元敬,今日一敗如水,多蒙閣下拯救,敢問尊名?”
陸漸沮喪道:“我叫陸漸,字什麼的卻沒有。今天的事,全都怪我。我只當倭寇壞,官兵更壞,明知倭寇埋伏,也不想理會。若早知道是你這樣的好將軍,我搶先動手,你們也不會全軍覆沒了。”
戚繼光望著他,奇道:“你為何說倭寇壞,官兵更壞?”
陸漸將沿途所見所聞說了,又道:“這就叫做‘賊過如梳,兵過如篦’,老百姓怕倭寇,更怕官兵,不少人甚至投奔四大寇,專跟官兵作對。”
戚繼光起身踱了兩步,嘆道:“你說的事,我雖然來浙不久,也有耳聞,但沒料到竟至如此地步。這一來,我軍不只與倭奴為敵,更與東南百姓為寇仇,豈有不敗之理?可恨,這些倭寇竟比我大明官軍更得民心,無怪能夠屢蹶屢起,始終無法蕩平了。”
兩人默然半晌,陸漸說道:“聽口音,戚將軍是山東人嗎?”
戚繼光道:“戚某山東蓬萊人氏,將軍二字就不要提了,戚某虛長几歲,你若不棄,叫我一聲大哥好了。”
陸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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