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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人”發問,精神為之一振,嘻嘻笑道:“這個我卻不大明白,這島上關了幾百號人,有犯了島規的東島弟子,也有被俘的西城部眾,還有被擄來的海客。至於誰人關在何處,卻只有島上的主腦才知道。”
陸漸聽得暗暗發愁,又聽畢箕問道:“你那些同伴多大年歲?”陸漸道:“這跟年歲有什麼干係?”
“干係大了。”畢箕說道,“若和你年紀相仿,多半進了煉奴室;若是年過三十,先天之氣虧蝕,不能煉奴,便會進入尋常牢獄。怕只怕,你那些同伴,既不能煉奴,又無甚拷問價值,沙師父一不耐煩,統統拉去餵了鯊魚。”
陸漸聽得又驚又怒,忽聽畢箕又道:“石頭人,呆會兒沙師父要來巡視,你好生應對,若不然,我也救不了你。”言下頗有關切之意。陸漸聽得心軟,竟然狠不了心,對他下手了。
過了一會兒,忽聽遠處傳來呼喝之聲,間雜淒厲慘叫。陸漸聽得毛骨悚然,忽聽畢箕低聲道:“沙師父來啦,你當心些。”
那呼喝慘叫響了片時,腳步聲響,似有人來,畢箕出門叫道:“沙師父,這名劫奴的‘蒼龍七脈’也練完了。”
只聽來人哼了一聲,似乎頗不耐煩,旋即一名乾瘦老者走了進來,只見他深目高顴,削頰薄唇,長相頗為刻薄,他打量陸漸一眼,冷冷道:“你練完‘蒼龍七脈’,有什麼感受嗎?”陸漸心念疾轉,隨口道:“我的雙手奇怪得很,放在地上,竟能知覺遠處的人走來走去。”
那乾瘦老者目光一凝,流露出專注之色,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陸漸搖頭道:“沒有了。”
那乾瘦老者沉吟良久,頷首道:“如此看來,你或許能夠練成‘四體通’的‘補天劫手’。”
畢箕忙問道:“沙師父,這‘補天劫手’厲害麼?”
乾瘦老者冷笑道:“既然號稱補天,豈會不厲害?八十年前,西城天部曾煉出過一雙‘補天劫手’,但自那劫奴死後,便再沒有過。至於有多厲害,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為了殺死那名劫奴,‘東島五尊’死了兩個。”
畢箕聽得又是吃驚,又是不服,忍不住道:“但我們東島還是殺了那劫奴,對不對?”
“殺死卻未必,不過……”乾瘦老者嘿嘿一笑,“這劫奴委實死在東島手裡,你可知道為什麼?”
畢箕沉吟道:“既不是殺死,又委實死在我們手裡?”驀然雙眼一亮,脫口道,“我們殺了他的劫主。”
乾瘦老者露出讚許之色,點頭道:“你須知道,無論劫奴有多厲害,劫主一死,劫奴亦死。是以你身為劫主,須得當心自身安危。”說罷微微一頓,又道,“畢箕,你從今日起,專一修煉此人,另外三名劫奴,便不用管了。”
畢箕吃驚道:“為什麼?”乾瘦老者道:“那三人沒什麼出奇的本領,只會白白浪費你的真氣。”畢箕失聲道:“但若他們‘黑天劫’發作……”乾瘦老者冷冷截口道:“發作更好,早早死了,去喂鯊魚。”
為那三名劫奴,畢箕花費不少心血,聽得此言,心中不覺一陣難過。忽聽陸漸寒聲道:“劫奴便不是人麼?”乾瘦老者瞥他一眼,笑道:“你說得對,做了劫奴,便不算人……”話音方落,忽覺勁風撲面,他心頭一驚,縱身後掠,不料陸漸忽自“大自在相”變為“諸天相”,搶到他身側,左手纏住他左臂,右手已勒住他咽喉。
那乾瘦老者面紅氣促,呲牙道:“畢箕這蠢貨,你給他服了‘七煞破功酒’的解藥麼?”畢箕乍遇如此變故,兩眼發直,伶牙俐齒一時俱無,結結巴巴地道:“哪,哪裡會?解,解藥都在您手裡呀。”那乾瘦老者一聽有理,但怎麼也想不出陸漸何以能夠恢復氣力。
陸漸厲聲道:“姓沙的,帶我去找周大叔。”那乾瘦老者怒道:“我沙天洹死則死矣,從不受人威脅。”陸漸怒道:“你真當我不敢殺你,大不了同歸於盡。”說罷右手一收,沙天洹頸骨喀喀作響。畢箕忙道:“沙師父,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暫且服輸,事後再跟他計較。”
沙天洹話不能出,只能嗚嗚直叫,畢箕瞧他神色,忙道:“沙師父答應了。”陸漸手臂略松,寒聲道:“當真麼?”沙天洹啐了一口,罵道:“小畜生下手好毒。”陸漸冷笑道:“再毒也不及你們煉人為奴。”
沙天洹冷哼道:“你方才說要找誰?”
陸漸道:“上次你們不是劫了一隻海船嗎?船上的海客,現今都在哪裡?”沙天洹想了想,恍然道:“是狄希說的那艘船麼?”
陸漸一聽這名字,便覺有氣,說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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