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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十年,狄某包你飛黃騰達,躋身五尊之列。”
周祖謨聽得臉色大變。陸漸此時只需點頭,便是東島中人。狄希再也不用顧惜身份,便可大開殺戒。
眾海客也知此理,紛紛盯著陸漸嘴唇,大氣也不敢出,忽見他搖頭道:“我答應了周大叔,做他的通譯。既然答應,就不能反悔。”此話一出,自周祖謨以下,眾人無不鬆了口氣。
狄希眼中怒意一閃即逝,冷笑道:“如此說,你真的自甘下賤,做這色鬼奸商的小卒了?”陸漸點頭道:“就算是了。”
“好個就算是了?”狄希冷笑一聲,“周祖謨,算你厲害,藏了這麼一步好棋。他既是你手下小卒,狄某十招不能敗他,也算輸了……”說到這裡,他瞥了陸漸一眼,長袖一拂,飄然去了。
眾海客驚喜交集,周祖謨見狄希走遠,方才嘆道:“久聞五尊之中,‘九變龍王’最為清高自負,看來果真如此。若是換了別人,這激將法必不管用。”又瞧陸漸一眼,嘆道,“小陸,你真人不露相,連周某也被你騙過了。”
陸漸大窘,一手捏著褲帶,一手連擺道:“我不是存心欺瞞大叔的。”
周祖謨點頭道:“這我知道,小陸你為人樸實,雖有大本事,大神通,也不會炫耀。”言罷,命眾人收拾殉難海客的屍體,又上船察看,船上六名海客無一倖免,當下就地焚化了,只取骨殖歸國,然後指揮眾人,將鳥銃搬運上船。
忙碌已畢,羅小三嚷著要尋龍崎報仇。周祖謨喝道:“叫嚷什麼?那廝恐怕早就躲起來了,何況有姓狄的給他撐腰,你這點貓狗把式,只合給他塞塞牙縫。”他生怕有變,下令連夜開船,離開東瀛。
升帆起航,眾人轉身回艙。才入艙門,忽見艙內燭火明亮,燭旁放置一座金絲鳥籠,籠中棲著一隻信天翁,白羽間黑,有如雪中烏炭。鳥籠邊,一人手持書卷,正瞧得入神。
眾人見了那人,無不傻眼,周祖謨失聲叫道:“狄希,你,你做什麼?”
狄希聽了這話,抬眼笑道:“看書呀,你沒瞧見麼?”周祖謨怒道:“誰問你看書了?所謂願賭服輸,你既然認輸,就當守信。”
狄希笑道:“你我約定的是,我若輸了,便饒你一船性命,讓你帶走鳥銃,對不對?”周祖謨道:“不錯。”
“那就是了。”狄希道,“約定裡可曾說了,狄某不能搭你家的船麼?”
周祖謨腦中嗡的一聲,頓時混亂不堪,吃吃地道:“你,你要搭、搭船?”
“然也。”狄希笑道,“這間內艙歸我了,要睡覺的,都去別處。”說罷旁若無人,仍是低頭看書。
眾人面如土色,灰溜溜出門,到了船尾,方才咬牙切齒,低聲咒罵。周祖謨苦著臉,跌足道:“只怪我未曾想得周全,如今這災星上了船,大夥兒遲早被他害死。”眾人一時寂然,默默點頭。
其後的日子,端地難過無比。狄希儼然以船主人自居,對眾海客頤指氣使,呼來喚去。船上的底細他彷彿全都知道。茶非明前龍井不飲,酒非紹興花雕不喝,魚非肚尾活肉不食,水非至純至淨不用。船上炎熱,便命周祖謨打扇,夜間出恭,就喚羅小三提壺。
眾海客叫苦不迭,揹著無不罵娘,商議之後,也曾想過幾個法子,比如在茶裡下毒,不料剛端上桌,狄希卻一反常態,將茶賜予那位上茶的老兄,非看著他喝完不可,喝完之後,又慢慢盤問他出身來歷,眼望著那位老兄的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黑,方才笑著放他出門,那位老兄事後雖服解藥,保得小命,卻從此歪嘴斜眼,臥床不起。也有海客趁狄希不在,在他床上埋伏機關,倒插匕首數把,不料回房睡覺之時,由股至臀,均被匕首扎穿,成了瘸子。事後查驗,正是他當夜所埋匕首,只不過匕首長了腳,從狄希那裡,跑到他自己床上。
總而言之,但凡眾人設計暗算,狄希總能以人之道,還施彼身。眾海客又恨又怕,偏又無可奈何。
如此航行十餘日。這一日,陸漸到船尾釣魚,卻見狄希立在舷邊,望著遠方出神,腕上立著那隻信天翁,忽一振臂,那鳥躥入青天,盤旋數匝,向西去了。
陸漸奇道:“你做什麼?”狄希笑了笑,說道:“這鳥兒關久了,也該放放風了。”忽見北落師門蹲在陸漸肩頭,不覺笑道:“你這貓兒卻也有趣。”伸手去摸,不料北落師門身子後縮,眼露兇光,嗚嗚咆哮不已。
狄希皺眉道:“這畜生好大脾氣。”陸漸不想與他多說,自顧坐下釣魚。
狄希卻不走開,微微一笑,說道:“小陸,你當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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