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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場不同,來去耗時也各不相同,是故一班申時投食,第二班卻須得酉時前後,才能趕回鯊池。抑且兩班人馬要麼船隻不同,要麼捕魚的能耐各異,第二班捕魚較多,鯊魚每次都能多吃半刻工夫,此時若走,憑添幾分勝算。所以我們明日申時三刻動身,仍是一人潛水,一人留守,一旦瞧見投食開始,便扯繩索四下,召喚留守之人入水。”
是夜,二人想到次日冒險,都是輾轉難眠,各自手按脈搏,謹記時刻。次日申時三刻,陸漸當先入水,方到入口,未用雙眼瞧看,雙手便覺出鯊魚正紛紛掉尾,向海面去了。情知投食開始,當即力扯繩索四下,當先衝出入口,升向海面。
海水一如既往,陰寒刺骨,海水的顏色卻隨著陸漸上升,漸次明亮起來。陸漸不禁生出一種破殼重生的感覺,並隨著他接近海面,越發強烈。
也不知升了多高。猛然間,陸漸忽覺遠水激盪,波浪擴散開來,他這幾日窺探鯊群動向,對群鯊活動再也瞭解不過,心知此時投食已畢,群鯊開始四面分散,追逐投入海中的活魚活蝦,心頭頓時一緊,奮力划水,忽覺白光刺眼,耳中水鳴聲驟然消失。
浮出海面,陸漸長吸一口氣,抖擻精神,向內島游去。不一陣,便近海灘。內島島眾多在地下,鮮少來到島面。況且其時已近傍晚,殘陽入海,晚霞暗淡,沙灘上悄無人聲,一片沉寂。
陸漸爬上沙灘,手握腰間繩索,劫力順著長索,傳遞入海,清晰知覺到谷縝將繩索拴在腰上,奮力向著這方潛來。陸漸暗贊谷縝機靈,只需有繩相連,二人便不會失散,萬一力竭,陸漸可借劫力,谷縝卻可借陸漸之力。
谷縝離岸還有十丈,陸漸心頭忽動,但覺海水波動隱隱有異,凝神傳出劫力,但覺兩頭巨鯊,由遠處向谷縝火速逼來。
谷縝毫無所覺,只顧划水。陸漸大驚之下,急收繩索。不料那繩索乃是破布髮絲結成,屢經浸泡拉拽,已然鬆脫,驟然遭受大力,僅收丈餘,便即斷絕。陸漸情急間縱身入海,變化“神魚相”,闢開海水,向著谷縝游去。
俄爾間,水波激盪,潛流暗湧,陸漸與一頭巨鯊幾乎同時搶到,陸漸一把拽住谷縝,將他在水中掄了一個半圓,谷縝的左腳貼著巨鯊背脊掠過,只覺又冷又滑,驚訝之下,不由吐出一串水泡。
陸漸救下谷縝,但覺身側水響,另一頭巨鯊搶至,他不及轉念,一肘頂出,正中那巨鯊上顎,那巨鯨被頂的一偏,利齒劃過陸漸肘尖,帶起一溜血光。
兩頭巨鯊長年飢餓,此時嗅到人體血氣,俱都發狂,轉身衝向陸漸。陸漸手抓一人,無法變相,但覺身周海水急劇翻騰,有如沸了一般。正沒主意,忽覺手中一空,谷縝奮力掙脫,攪起無數水花,向一旁游去,那兩頭鯊魚感知水波,轉而直奔谷縝。
陸漸緩過氣來,變相趕上,雙手急出,拽住了一頭巨鯊的尾鰭,鯊皮雖然光溜,但陸漸雙手附有劫力,瞬間尋著尾鰭虛弱之處,正是巨鯊尾骨與脊椎間的縫隙,陸漸猛一運勁,咔嚓一下,竟將巨鯊尾鰭扯斷。
巨鯊雖無痛感,但尾鰭忽被扯斷,仍覺大不自在,只見那鯊尾軟垂無力,巨鯊也隨之偏來倒去,彷彿失了舵的船隻,無法控制航向,欲要向西,遊動之時,偏又向東去了。
陸漸重創惡鯊,未及歡喜,忽覺另一頭鯊魚閃電轉回,張口咬來。他躲閃不及,卻覺那鯊魚似被重重撞了一下,貼身而過,一口咬空。劫力傳出,心知來得正是谷縝,眼見那巨鯊轉身要咬谷縝,急變一個“大須彌相”,合身撞在巨鯊背上。
那巨鯊被撞沉丈餘,陸漸趁機拉著谷縝,奮力向島上游去,那巨鯊不死心,從後追來。瞧它趕到,兩人再度分開,巨鯊去咬陸漸,卻被谷縝從側一腳,幾乎踢破肚皮,轉身欲咬谷縝,卻被陸漸一肘,頂得暈頭轉向,方想撕咬陸漸,谷縝又踢過來。
一時間,那頭巨鯊成了二人的皮球,踢來踢去,顧此失彼,竟不知咬誰才好,糾纏之中,二人一鯊已近沙灘。那頭巨鯊終於精疲力竭,無奈放棄獵物,轉回大海。
兩人爬上海岸,回頭望去,一根尖利鯊鰭正緩緩沒入水中,不由得相視大笑,此時天色尚未全暗,這一照面,陸漸不禁張口結舌。谷縝卻似忘了適才兇險,得意非凡,抓起石頭,連番投入海中,大罵道:“死臭魚,吃你爺爺?哈哈,門都沒有。”說罷又是忘形大笑。
陸漸呆了呆,吃吃地道:“谷……谷縝,你,你不是前輩……”
谷縝回過頭來,藉著盪漾波光,只見他眉濃眼亮,額寬鼻挺,雙唇輪廓分明,有若刀削,一笑間露出雪白牙齒,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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