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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玄在月光下笑著問靜言,“世子送你的那對兒野兔呢?”
不提還好,一提靜言簡直恨得咬牙。
給什麼不好?偏偏讓小廝拎來一對兔子。兔子毛茸茸的確實很可愛,但它們會跳!
衛玄又笑著說:“你在福殿裡捉兔子的時候,看你那眼神竟好似要把兔子烤來吃了似的。”
靜言不吭聲,只在心裡暗暗磨牙:明天我就把它們烤了!
於是,後來靜言在好不容易捉到了兔子之後,在一片笑聲中,又羞又惱的帶著夏菱落荒而逃。
既然是逃,靜言便不理會夏菱的招呼,沒頭沒腦的見路就走。她只覺自己也似變成了另一個丑角,平白讓那些公子小姐們看樂子。
許是走得急了,看見一座亭子,內有石桌石椅,靜言便坐下來休息喘口氣。吩咐夏菱把那對兒該死的兔子送到素雪庭,自己靜坐在亭中默默的對著撒了滿園的月光出神,這才發現原來她莽撞間竟走到滌心齋來了。
再之後便是衛玄便拿了瑪瑙小金魚來作弄她。
靜言抬起頭,“你也是來戲耍我的吧?”
衛玄收斂神色,又變得嚴肅起來,“我從未有嘲笑你的心思,也並未騙你,這水膽瑪瑙確實是玉中包著一汪水,不然也不叫水膽了。口說無憑,你一看便知。”
靜言沉默了一會兒沒吭聲。反覆思量,也覺得自己這火氣沒道理撒在衛玄身上,更何況剛剛接受了人家的禮物。
如此一想,臉上的神色就緩和下來,按照衛玄所說,把手中的小金魚舉起來對著月亮輕輕搖晃,果然看到它肚子裡有幾個小水泡滾來滾去。
“真的有!很漂亮啊~”
衛玄看她眉眼間褪去氣惱,便點頭微笑著說:“夜露寒重,等你的丫頭過來還要好一會兒,不如我送你回素雪庭罷。”
靜言想了想,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讓人看見了保不齊會說出什麼來,但她身上確實覺得有些冷了。剛想說只送到西院垂花門即可,卻聽到與這小亭一帶竹林相隔的地方傳來金石摩擦的動靜兒,而後便似是有人掄著什麼東西,嗡嗡作響。
衛玄抬手示意她不要出聲,聆聽片刻後乾脆一轉身坐在靜言對面的石凳上。
靜言皺起眉頭。
衛玄往她身後一指。
靜言順著看過去,只見已經稀疏的竹林之後有隱約的光亮時隱時現,又看了片刻終於看出那哪裡是什麼光亮,明明是劍影。
大半夜的在王府耍劍?靜言覺得這些東院的男人真是古怪。回過頭,卻見衛玄老僧入定似的閉目養神,完全沒有要離去的樣子,靜言只能攏緊身上的披風陪在一旁。
之前還好,現下在這幽幽月光之中,聽著宛如劈砍在耳畔的刀劍破空之聲,再看看周圍黑黢黢的樹影……靜言真有些心慌了,此時是斷然不敢自己走回西院了。
“三箭連發並非是我的什麼絕活,不過是平日練習時玩兒鬧的雕蟲小技。看今日宴會上熱鬧,我便忍不住獻藝錦上添花罷了。就好像那位李公子,長弓雖看起來霸氣,於戰場之上卻是最不實用。弓身太長不便攜帶,所需技巧體魄更需持久苦練,更因為兵將們先天體質不同,能將長弓用得如此精妙的,少之又少。”
靜言不知衛玄為何突然跟她說起這些,以為是他記著先前自己那句小心眼子的話,便臉上一紅,說:“我並不是指摘你炫耀賣弄,只是……雖然你在王府地位非凡,我也知道你是左將軍,但人心難測,你來這麼一手,旁的人或許會心存嫉恨。萬一有人成心算計你,得不償失。”
衛玄睜開眼,直直的看著靜言笑道:“你是說二公子?”
靜言一震,“你也發現了?”
衛玄並未很快回答她,而是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說:“有些事不是光迴避就能撇得清的,身在其位,就算不生事也有人要來找碴。與其被動,不如偶爾顯露一下實力,是警示也是另一種妥協。有能者低調收斂與無能者一味畏縮是不同的。”
靜言迎著衛玄的注視,覺得他的眼神似乎不像平日那般犀利,甚至讓她在這寒夜之中感覺到一絲溫暖。
抿嘴一笑,“我懂,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低頭擺弄著手裡的小金魚,“這個,我很喜歡,謝謝你。”
亭子的陰影讓靜言的臉看起來不那麼真切,但衛玄依然可以看到她彎彎的嘴角。這個姑娘,就那麼恬靜淡然的坐在他對面。
心中一個地方柔軟了起來。與王府中美豔無雙,或張揚或驕縱的郡主們相比,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