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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也曾提醒她,母親今年不大好過,唉真是錯怪了姑姑了。
思及至此,靜言抬頭看著一直等她回話的姑姑,剛想說一句“姑姑想得周全”,卻聽她姑姑又說:“冕兒如今還小,你嫂子一個小戶人家的女人也沒什麼見識,每年莊子上得的錢可不能給她,萬一她難耐寂寞惹出什麼事端呢?只要我把銀子房產捏在手裡,便是斷了她旁的念想。還有一項更方便的,老家那片地正好離著我們三爺剛買的田畝不遠,乾脆一併劃歸在一處,把原先的莊頭攆出去,由我們府中的人來管著。這樣一來即便冕兒成年也無需操心莊戶上的事,只需專心讀考取功名,年年按份子領他的銀錢就是了。”
說著愈發得意起來,拍著靜言的手道:“或者乾脆把老家的地賣給我們三爺。現在的地一年一個價,越來越不值錢,我們三爺是最仁厚的了,必然不會虧待了冕兒。其實現下他們住的那老院子也實在是破舊了些,反正日後人都在我們家養著,乾脆連那破院子一起作個價賣了倒也乾淨。得了的這筆銀錢只需讓我們三爺幫著放出去,利滾利生的銀子只怕比每年莊子上得的還多呢!”
原來姑姑算計的是這個!
靜言心中一寒,才剛想著的什麼親情頓時散了,只覺全身涼了一半,為了判定心中所想便堆起假笑說:“家裡那院子年久失修,誰會要呢?也賣不上價。”
潘三奶奶立刻來了精神,“不用愁這個。你是不知道,你那表弟才剛成年便嚷嚷著想在城裡有處別院,方便他和一眾公子們讀小聚,這孩子總是嫌家裡人多不清淨。如此一來,買誰家的院子都是買,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三爺仁厚,必然會給個好價錢。”
至此,靜言最後一絲親情的希望也煙消雲散。
不想再看她姑姑的嘴臉,挺直了腰桿道:“姑姑想得確實深遠,不過我早有打算。家裡的田莊不能賣,房子更不能賣,這都是祖上留給子孫的。旁的事兒姑姑大可不必操心,只要冕兒還未成年不能頂門立戶,我便不嫁人又何妨?這是章家唯一的根,我是他親姑姑,必然要傾盡全力把他培養成才,不然又有什麼臉去面對祖宗?”
潘三奶奶一聽便冷笑道:“不出嫁?難道你要當一輩子老姑娘讓人笑話死麼?”
靜言的眼神變得極其尖銳,扭過頭死死的盯著她姑姑,“我是為了我唯一的親侄兒,為了家裡唯一的血脈,誰敢來笑話我?又憑什麼笑話我?!”
潘三奶奶還想說什麼時,夏菱卻推門進來說:“姑奶奶來了。”說完便幸災樂禍的掃了潘三奶奶一眼,徑自侍立門側。
夏菱一讓開,就見姑奶奶倨傲的站在門口,冷笑道:“我來的不巧,打擾了你們姑侄相聚。”
潘三奶奶立刻躥了起來,滿臉堆笑,“也沒說什麼,姑奶奶快屋裡坐,外頭冷。”
姑奶奶卻連眼尾都沒掃她一眼,只盯著靜言看了片刻後道:“我原是想來問一項賬目,後來一想也不算什麼大事兒,既然章姑娘忙著就改日再說罷。”
靜言已起身行過禮,聞言便恭敬的答道:“不過是些家常話,正事要緊。”說罷便退向旁邊一步請姑奶奶入內。
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姑奶奶進來後非但沒給臉色,反而笑著說:“章姑娘辦事歷來妥當,亦是個有心的聰明姑娘,是我擔心的太過了。如今看來,大可不必。”
這話說得靜言一頭霧水,只好謝過又自謙了幾句。
此時春巧卻來了,看見姑奶奶在屋裡也是一愣,然後笑著說:“王妃聽聞潘三奶奶來了便命奴婢來請。”
王妃是要留三奶奶吃飯,誰想到姑奶奶竟然也在?更讓眾人驚訝的是春巧出於禮節邀請姑奶奶同去,素來高傲的姑奶奶竟然答應了,而且還對靜言說:“難得和姑姑相聚,過來一起吃頓便飯罷。”
靜言慌忙應了。
待到姑奶奶起身離去,夏菱伺候她換過衣衫,然後帶著丫頭來到容華齋,看著席上已落座的王妃,姑奶奶以及自家姑姑,依舊毫無頭緒。
和這三位一桌吃飯?靜言只覺得頭皮發麻,想把佈菜的活兒攬過來,王妃卻溫柔的笑著說:“便飯而已,不必拘禮。來,挨著我坐。”
完了,這回是真躲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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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與姑奶奶和王妃同席吃飯讓靜言心驚膽戰,那這頓“便飯”之後姑奶奶特意叫靜言去她房裡,要好好教她一些王府掌故,這對靜言就不啻為一場災難了。
而且姑奶奶今日似是鐵了心,王妃才張口找個託詞說靜言難得和她姑姑相聚,立刻就被姑奶奶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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