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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粗俗的話語,不悅地伸手偷偷擰了她一把,作為警告,痛得殊顏呲牙咧齒。“四兒,你去看看尚膳監的粥備好了沒?”殷心知道殊顏是個常常幫倒忙的人物,便使了個眼色,支她出門去,不讓她在這裡添亂。殊顏撅著嘴,不情不願地看了殷心一眼,這才出去了。
即便這個孩子不是朱祁鈺的骨血,可只要他愛屋及烏,對素衣好,對孩子好,那便就夠了,不用去追究表象之下的真實是什麼。看看,他們如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模樣,誰又看得出其中有半分不妥?
“素衣,你看,咱們的孩子多可愛?!”那廂,朱祁鈺並不知道殊顏的所思所想,只是徑自抱著孩子給素衣看。雖然那小娃兒如今的模樣還看不出長得像誰,可在他的心裡,這個孩子就是全天下最可愛,最漂亮的孩子!
這是他的兒子,是他的素衣為他生的兒子!
那小娃兒正閉著眼,睡得好香甜的模樣。素衣突然覺得有些溼潤,感動的淚水在緩緩匯聚著。她顫抖的伸出手,輕碰那張小臉蛋,輕輕碰了碰孩子的小臉蛋,那小娃兒皺了皺嘴,給了她些許回應,爾後,突然張開嘴,不偏不倚恰好含住素衣的手指,輕輕地吮吸,搞得興安又是一番大呼小叫的恭維。
他那極其自然的一句“咱們的孩子”,令素衣霎時幾乎忍不住翻湧的淚意。“皇上打算為孩子取個什麼正名?”她側過臉,似是在自己兒子那粉嫩的臉上重溫了風湛雨的音容笑貌,不敢再看,生怕再多看一眼,便會潸然淚下,再也止不住。
“朕早就想好了!他們這一輩應是‘見’字輩,達者,兼濟天下,朕的兒子,就叫朱見濟!”朱祁鈺抱著孩子,樂呵呵地幾乎合不攏嘴,沒有發現素衣的異常。常人皆認為一旦取了正名,地府的生死簿上就有名字了,為了防止孩子夭折,會在週歲之後才正式為孩子起正名,所以,一般孩子出世之時,都只是取個容易上口的乳名,讓孩子病痛少,易於教養。但他卻似乎是沒有那些迷信的忌諱。“素衣,你說這名字好麼?”
達者,兼濟天下。睿智通達的有才之士; 往往應肩負起普濟天下利惠萬民的重任,七哥雖然從沒有說過這句話,可是他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在昭示著這句話。這是那種悲天憫人的俠義之心感染了她,讓她也懷著這樣的心情,投身於這紅塵俗世。而朱祁鈺,他又何嘗不是這樣?糾葛的感情,那麼多無可奈何的抉擇,以至於最後的生離死別!雖然只是為孩子取名字,可卻折射出了所經歷的那麼多心酸悲苦,素衣疼痛不已的閉上了眼,那每一段過往,都像釘子般,深深釘入她的心頭。
久久沒得到她的回應,朱祁鈺以為她又暈過去了,終於將那膠著在懷中小娃兒身上的視線轉回了素衣身上,卻見她側著臉頰望著床榻裡側,似乎是在有意逃避著什麼。他不動聲色地將孩子給殷心抱著,暗暗示意所有人都出去,這才復又坐回床榻上,很堅持地扳過她側向床榻裡側的身子。
滿臉蜿蜒的淚痕!
朱祁鈺被素衣那雙目緊閉,淚水卻源源不絕的模樣給震懾住了。
在他的記憶裡,從沒有見素衣流過淚。她就是那麼倔強的女子,寧可用火煎熬內心,也絕不會在人前面前掉一滴眼淚,不管多麼痛,只是自己咬牙硬撐,不肯呼一聲疼,也不肯向任何人示弱。就連“風湛雨”自盡身死之時,她撫靈傷悲直至昏死過去,也沒有流過眼淚,可現在,她為何哭了?
她的心裡究竟有著怎樣的,無法窺視的悲苦和酸澀?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孩子麼?
又或者,是因為風湛雨,或者,是他?
朱祁鈺心疼地緊緊抱住她纖瘦羸弱的身子,薄唇小心翼翼地一一吮去她的淚。“怎麼了?身子還在疼?!”明明能夠隱隱猜出她哭泣的原因,可是自己卻只能顧左右而言他,這種無力感使得他喉嚨緊縮,只能很勉強地擠出笑,有些生硬地打趣:“是不是因為朕說過,這個懷抱只抱你一個人,如今你見朕抱了兒子,你這個做孃的便就忍不住哭了?”
她默不作聲,依舊閉著眼,先是輕輕地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只是想要側過身子,可他卻怎麼也不讓。
她不想在這種脆弱的時候面對他,這樣,她會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裸呈在他的眼前,一絲一毫也逃不過他犀利的眼。周遭的知情的人都在勸說她,勸她接受他的情,為自己覓一個歸宿,可是,她被他緊緊擁住,感覺到了他懷抱的溫暖,卻不知道該要怎麼過自己這一關。或許,這一世,老天給她安排的本就是一段錦繡良緣,能夠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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