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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禁又冒了出來!他忙不迭地躬下身子,縮著肩,閉著眼,吞吞吐吐地回話:“太上皇……他、他休養……身子要緊……臣下實在……實在……不敢妄自……叨擾。”
如今看來,皇上是絕不會再給太上皇一絲掌權的機會了。倒也難怪,這天下從來就不容二主,皇上,只會有一個。一朝天子一朝臣,臣子,向來便是天子的陪襯,或是陪葬,皇上今日的話語裡頭,恐怕有很多意思暗藏裡頭。若是要選擇,他該不該棄了舊主,侍奉新主呢?畢竟,沒有誰願意到崇質宮去給太上皇作伴,那所謂的“上心”便是一種暗含深意的告誡。
“朕還以為,胡大人真的想去給太上皇作伴呢。”朱祁鈺皮笑肉不笑地瞥了胡濙一眼,半真半假地恫嚇了一句,見胡濙連手指也在微微顫抖,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便正色地下逐客令:“天寒地凍,胡大人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說實話,他至今還惦念著素衣方才那非同一般的言語,對於眼前這老傢伙實在不怎麼待見。
直到出了大殿,胡濙才敢用袖子拭去額頭上的冷汗,他迴轉頭,看了一眼文華殿那六扇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門,心裡不由升起了一陣寒意。
若是有誰真的去了崇質宮給太上皇作伴,只怕,皇上哪一日若是對太上皇起了殺心,那上心的臣子,便就是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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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濟如今已滿四個月了,不僅長得白胖喜人,眼角眉梢也隱隱地透出朱祁鈺的神韻來。可奇怪的是,朱見濟雖是素衣懷胎十月生下的,可是五官卻與素衣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好在朱見濟的長相與身世本就是個敏感話題,無論是素衣,或者殷心與殊顏,都不會主動去提,這樣一來,倒是無端免除了朱祁鈺不少麻煩。
畢竟,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兒子,總有些細節的是抵賴不掉的。
只是,作為知情人的唐子搴倒是時不時地找機會暗自揶揄朱祁鈺,朱祁鈺也只當他是嫉妒,輕描淡寫地一笑了之,未曾放在心上。
自從朱祁鈺生辰那日,朱見濟在獨倚殿偏殿隨殷心住了一晚之後,便時不時地膩著殷心不放,有時,就連素衣也無法順利將他給抱回來,非得要朱祁鈺親自出馬,他才肯“棄暗投明”。
“小傢伙,來,叫一聲‘姨’聽聽……”花廳裡,炭火烤的周圍暖烘烘的,殊顏拿著個叮咚作響的小鼓,逗著搖籃裡的朱見濟,見他只管津津有味的舔著手裡的蜜餞瓜條,根本不甩她的帳,便撅起嘴,一把搶過來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地道:“你不叫我,我就不還你,哼!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怪不得你姓‘豬’!”
朱見濟一見手裡的甜食被搶走,頓時小嘴一癟,清脆而響亮的“哇”一聲便大哭起來,嚇得殊顏趕忙把蜜餞瓜條塞回他手裡。可小祖宗這下便得理不饒人了,死也不肯再要那根被“汙染”過的瓜條,水汪汪的大眼狠命往外飈著眼淚,哭聲簡直是響徹雲霄。
“我好不容易才用蜜餞瓜條哄得他肯一個人呆在搖籃裡頭,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了?!”殷心頭疼的甩了甩痠軟的手臂,走過殊顏身邊時,沒好氣地擰了她的耳朵一把,疼得她呲牙咧齒地。“他才四個月大,哪裡這麼快就會叫人了?!”這幾日以來,她抱著個小傢伙抱得手臂痠軟,好不容易休息會子,竟然也會有攪局的。
“我怎麼知道他一哭起來會這麼嚇人?!”殊顏揉了揉被擰紅的耳朵,咕噥著退到一邊去。這個小惡魔,不就是搶了他一根蜜餞瓜條麼,竟然大哭大鬧得害她被殷心姐擰耳朵,哼!他也不想想,自己有個權傾天下的皇帝老爹,只要他願意,吃蜜餞瓜條吃到死都可以,犯得著哭成這樣麼?悽慘得好像被毒打虐待了似的!
嘖嘖!看看,他的口水和眼淚都糊到一塊兒去了,真是髒呀!
“怎麼哭得這麼厲害?”素衣一進門就聽見了朱見濟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知道這小祖宗只待見朱祁鈺,如今,不知又是誰招了惹了他,才會哭得這麼不肯消停,大老遠就聽見了。
“還能怎麼?!”殷心沒好氣地等了一眼一旁耷拉著頭的殊顏,很有些氣悶:“要不是這個為老不尊的姨搶了他手裡的吃食,他會這般不依不饒?!”她抱起哭得悽悽慘慘的朱見濟,重新在果盤裡拿了根蜜餞瓜條塞到他手裡,一邊用手巾擦著他的眼淚,一邊發狠:“沒事,沒事,見濟不哭,呆會兒把壞姨抓去打板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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