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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嗯?”最後那一個嗯字,幾乎是壓著鼻音發出,柔軟異常,如情人之間的竊竊私語,溫情且曖昧。
她緊閉雙唇,並未有絲毫回應,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之下深沉得看不見底。
這,與其說這是一種對峙,倒不如說是對視來得更貼切些。
素衣是真的不知道朱祁鈺是在裝睡,但,不知道並不代表想不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候門深宮之內,到處瀰漫著沒有硝煙的戰爭,惟有步步留心,時時謹慎的人才能得以保全性命,安然存活。而他,正是這樣的一個人。至今的安然無恙足以說明他的謹慎程度。所以,對於他此刻的清醒,她不需要表現出更多的意外。
“我身上的味道真這麼特別?竟能讓神機妙算的你失了防備?”見她沉默以對,朱祁鈺繼續低聲詢問,語氣輕柔卻全無輕浮之感。
此時的他與平素是完全不同的,如同換了一個人。
他出身高貴,有足夠的資格蠻橫無禮,尖銳霸道;他性格高傲自負,如今更身為大明天子,更是可以任性妄為,飛揚跋扈,但他卻一直做出斯文謙和的假象,不讓任何人窺知他深沉睿智,暗藏心機的一面,只為在這重重危難中求一隙生存之地;更甚者,其實他對人疏離而淡薄,與世無爭,只因他志不在此。
但,此時此刻,他卻笑得如此誘惑人心,雙目燦若星子,唇角彎作極為優雅的弧度,那笑容分明是一種毒一般的誘惑!
鶴頂紅一般猛烈卻又令人無法招架的劇毒誘惑!
更要命的是,他健碩的軀體密密實實地壓在她的身子上,那清新的味道仍舊不斷地在她嗅覺中作祟,如此無形的幾重攻擊,竟讓她那靜謐的心湖漸漸泛起微波,就連向來清晰的思緒也開始趨於混亂。
數次交鋒以來,到底是誰略勝一籌?她原本打算以乾陀羅安息香將他迷暈,可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在借自己身上的所謂男人香迷惑她!
從何時開始,她竟然對他的親密舉止不再如起初那般牴觸了?
心中的認知令她不禁稍稍有些驚駭悚然。她拼命想要默誦佛經告誡自己靜心靜氣,只當一切都是心魔作祟,可他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身子,那難言溫暖透過衣物熨帖著她的知覺,竟然令她不覺憶起那日在郕王府,他曾經那麼放肆地輕薄過她,那就是情人之間的親吻與愛撫麼?他的嘴唇和手指曾經那麼親密地侵蝕她未經人事的身子,當日的感覺而今如此真實地在腦中迴旋。如今,她突然開始覺得害怕,怕他接下來便會重蹈那一日的肆無忌憚,屆時,她該要如何拒絕?
他答應她的事已經做到了,她承諾的一切是不是也該要兌現了呢?
她突然為自己內心的掙扎感到羞恥,她是應該一心想著戀著七哥才對,為什麼會對朱祁鈺有著別樣的情意?
思及至此,她越發覺得窘迫不安,躊躇地咬著唇,悄悄抓緊身下軟塌上的貂裘褥子,手心裡似乎也浸出了些微冷汗。“你放開我吧。”惟有閉上眼,不看他的容顏,胸臆裡的悽緊才稍稍減緩。
見她此種反應,朱祁鈺突然輕笑出聲,似乎明白了看似平靜的她心裡卻並不平靜。“你怕我會獸性大發吃了你麼?我說過,我若是想要得到你,你便是逃不過,犯不著用強。”他刻意強調那個曖昧的“吃”字,低下頭輕輕在她唇上烙下一個淺吻,幽幽的低嘆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
隨即,他將束縛的姿勢變為對她緊緊的擁抱,側身躺著,靜靜看她那並不完美的素淨臉龐。
修長的手指一寸寸地攀爬上來,在花容月貌上停駐,流連於那些蜿蜒而猙獰的傷疤之間。她的臉一如既往地鎮靜,平滑而柔嫩的肌膚上交錯著數道不規則的傷疤,雖然應該是早年的傷痕,但卻仍是令觀者覺得膽戰心驚。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朱祁鈺細細審視她臉上的傷,目光專注且熾熱。他需要緊緊的擁抱才能證明她的存在並非只是夢境;他需要彼此青絲纏繞,唇齒相依才能感到腳踏實地的安心;他需要她做他的依靠,只要能淡然撫慰他潛藏心底的焦灼與躁動便可。在宮裡的每一日,他都盼著她能突然出現,他已經等得太久了,久得連他自己也幾乎都要放棄了。直到而今,她竟然才姍姍出現。除了緊緊抓住再也不放開,他的熱切令他再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予以應對。
“這是代價的明證。”素衣仰躺著,睜開眼看屋樑上掛著的素白帛紗在晨風中輕輕飄蕩,別樣的清幽明淨。得了他不會用強的承諾,她才安了心定了神,聲音淡雅猶如梵唱:“它們時刻在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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