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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更襯得她宛若神仙妃子一般高貴絕倫。
奉天殿內,朱祁鈺身著赤色雲錦妝花紗四合如意雲團龍盤領袞服,端坐於金漆雕龍寶座上,身旁坐著身著赤紅翟衣,頭戴九龍四鳳冠的皇后汪雲慧,以及俱是一身翟衣禮服的上聖皇孫太后和朱祁鈺的生母吳太后。
素衣步上基臺,卻見朱祁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覺有些羞澀,卻仍舊落落大方地嫣然一笑。朱祁鈺起身,將文淵閣閣臣所撰寫的貴妃金寶、金冊交予她手中,她盈盈地正要下跪叩謝皇恩,卻被他很堅持地阻止了。
他不慌不忙,神色從容,低沉的嗓音在靜寂的大殿之中,顯得異常清晰。
“愛妃身懷六甲,喜孕龍脈,乃是上蒼蔭佑我大明社稷的吉兆,這些三跪九叩的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話語一出,整個奉天殿內俱是一片震驚的譁然。群臣紛紛驚異地再度將目光集中在素衣身上,免不了竊竊私語,暗自驚歎。
宮閨內盛傳皇上專寵杭氏,今日看來,果然是真的。皇上倒也恁地憐惜她,就連這冊封貴妃的大典,竟然也捨不得讓她行跪拜叩頭之禮。
素衣抬起頭,看著朱祁鈺,微微揚唇,一縷笑意漫漫的透出來。他微微頷首,三分柔情露在眉間,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眸深邃得不可見底,其中熠熠生輝的是無盡的繾綣與寵溺。
十足默契。
離情自度天人遠,一笑紅塵青鋒斷。
一個“情”字,弄人無數,諒得她能夠預知天機,擅改命盤,也仍是無法自度。
這一世,無論是姻緣還是孽債,糾葛都已是跌入了輪迴,無論如何也再難擺脫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妨欣然接受呢?
可以妥協的便就妥協,不能妥協的,便就一輩子堅守,不是被宿命降服,而是向他的一往情深低頭。
既然,他可以拋開一切,那麼,她,也可以。
芳草天涯
就在滿朝文武譁然至竊竊私語之時,素衣略略流轉眼神,以眼角瞥到了金漆雕龍寶座旁的上聖皇太后孫氏。
孫氏很明顯是因朱祁鈺赦免素衣跪拜之禮的言辭而怔了一怔,目光微微一凜,有那麼一刻,施著脂粉的臉上面無表情,但隨即,笑容又一絲一絲地浮回靨上,自然平靜得猶如宛轉的風,可眼裡卻有著陰惻惻的寒意,壓抑著極深的鄙夷,似乎是很滿意如今這滿朝群臣議論紛紛的氛圍。
素衣緩緩垂下臻首,瑩白如玉的額角,肌膚薄如鮫綃,額上的兩支丹鳳朝陽攢珠釵上垂下的細密珠簾子遮蔽了她的眼瞼,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只聽整個大殿之上,突然就響起了她清冷如玉的聲音,猶如一陣春風暢然撫過。
“皇上,今日臣妾幸而受封,戴感於天地的恩澤,皇上的恩寵,但,請皇上先恕臣妾斗膽多言,臣妾尚有一事相求。”
她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卻足以讓原本不斷竊竊私語著的朝臣立馬靜了下來,就連皇后汪雲慧也心口一窒,慢悠悠地將手落到翟衣的蔽膝,不覺就抓緊了,纖細的手指仿似瞬間便失了血色。
人人都抑制不住自己的獵奇心理,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在心裡揣測這母憑子貴的杭貴妃會在大典之上提出怎樣匪夷所思的要求。難不成,她就真的這麼肆無忌憚,倚仗著皇上的恩寵,公然在此時此刻就迫不及待地要為孃家人求得厚封重賞?
朱祁鈺詫異地看著素衣,俊極的面容與她近不過咫尺,許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開口,頓時微微地蹙起墨眉,唇角的笑意不知不覺間就斂得乾乾淨淨了。
“愛妃有何事相求?”雙眸仿若可以攝人心魄,他五官的稜角鮮明而深邃,低沉的嗓音如同神袛一般,威嚴不可侵蝕:“不妨直說!”
一束豔陽投射在素衣的身上,彩繡輝煌,映得她越發清姿嫋娜,耀眼的陽光都仿似成了陪襯她的光環,襯得她更加明豔照人,猶如七寶蓮池中最清麗的一蓮朵,靜靜綻放於眼前,燦爛盛放到極致。
抬起頭,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朱祁鈺的眼,嘴角眉稍含著淺笑,眼神卻是異常肅穆的。
“臣妾竊以為,我大明王朝今日可抵禦外寇,社稷得保,不僅僅是有賴上天蔭佑,祖宗庇護,皇上英明,更是因為我大明有無數甘願為國捐軀的熱血男兒,他們浴血沙場,戮力同心,誓與大明江山共存亡,正是因為這無數英魂的殞身,才最終捍衛了大明近百年的基業!”說到這裡,她輕輕牽起翟衣的裙裾,在眾人的猝不及防與一片驚愕中,就這麼跪在朱祁鈺的面前!
“臣妾斗膽,懇請皇上以國禮祭拜我大明陣亡的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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