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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一咬!
“你做什麼?”突然的吃痛,朱祁鈺不解地看著那淌出血的傷口。
素衣淡淡地笑,唇邊沾著一抹血漬,看起來妖豔而詭異,那蒼白的嘴唇似乎也因為這抹笑容和血痕顯出少許活人的生氣。她從懷中掏出一隻翡翠鐲子,初看之時,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只覺那鐲子玲瓏剔透,翠綠的色澤渾然天成,可若是仔細看,就可以看出,那鐲子裡有一條蜿蜒的白色石紋,繞著鐲子走了一圈。“這是命鐲,只要將你的血封印其中,我就可以知道你是生是死。”復又執起他的手,將他傷口上的血滴到那鐲子上,那鐲子竟然像是會喝人血一般被血浸入,血絲繞著那石紋,翠綠之中透著殷紅,顯出極為怪異的鮮豔。
“色澤越淡,你便是離死越近,倘若那條石紋再度變成白色,便是你已魂歸九泉了。”她蒼白的唇畔浮現無奈的笑意,將那翡翠手鐲帶到纖細的手腕上,猶如自願帶上了一聲不再解下的鐐銬。那鐲子襯著她的白皙的面板,綠得有幾分扎眼,她就這麼一直看著,看著鐲子裡鮮紅的血絲像是在流動,聲音瘖啞而虛弱。“你知道麼?那專生克殺紫微帝王星的亂世七煞,極有可能就是我七哥呵……”
“你的意思是說,風湛雨,他要殺我?”朱祁鈺因她的話語而錯愕,片刻之後,突然不可置信地哈哈哈大笑。
“風湛雨,他要殺我?他為什麼要殺我?你又是怎麼知道他要殺我的?”咄咄而來的質問像是潮水,一時間洶湧而至,幾乎令素衣喘不過氣。末了,他冷冷一笑,雙眸變得更深幽無底。“假若他真的想殺我,也是因為你!你不肯跟他走,所以,他才會萌生殺我的念頭!”
素衣陡然抬起頭來,全身顫抖著,像看陌生人一般看著朱祁鈺。她咬著唇,一言不發,像是被被刺著心底最痛、最脆弱的那一處,臉色在瞬間變得雪一般蒼白。
雪染雙鬢
今年不同於往年,既沒有瑞雪之前連續數天的酷寒,也不見陰雲密佈細雨綿綿的前兆,第一場大雪便落個漫天飛絮,似花非花。
獨倚殿周圍是一如既往的寂靜,只有冷風夾著層層的碎雪呼嘯肆虐的聲音。大殿之內,門窗的縫隙之處也密合得嚴嚴實實,將寒氣完全隔絕在外,烏磚的地面上鋪了色澤鮮豔的花開富貴宮廷厚織毯,踩踏上去顯得分外的暖軟。殊顏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徑自走到鎏金的火爐邊,掀起鏤空銅蓋,拿起一旁的紅銅火鉗子,有些不太利索地捅起了紅彤彤的炭火。
打小就住在天寒地凍的長白山,京師的寒冬對於她而言並不算什麼,可是,令她遍體生寒的不是天氣,而是最近這幾日以來獨倚殿裡的極為怪異的氣氛。
那日,素衣擅闖文淵閣,大殿之外的殊顏親耳聽見朱祁鈺莫名其妙地發了好大的脾氣,幾乎將整個大殿裡能砸的都給砸了,待得門開之時,滿地破碎,一片狼藉。她當時聽見裡頭的聲音,生怕素衣有什麼意外,要不是被沈莫言給死死揪著衣領,只怕就已經不顧後果地衝進去了。直到素衣毫髮無損地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才放下提在喉嚨口的心。而今,為了以防萬一,向來憊懶的她很難得地主動替換了侍奉的宮娥,端茶研磨伺候朱祁鈺批奏摺,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他與素衣的臉色,一邊在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她畢竟年少,未經太多情事,又沒什麼深沉的心思,只覺得朱祁鈺與素衣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暗流在湧動,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他們現下仍舊是如此安靜地共處一室,彈琴的彈琴,批奏摺的批奏摺,可那和諧平靜的表象下還掩藏著什麼不知名的東西。
尤其是朱祁鈺。
之前,殊顏一直覺得他是個頗有意思的人。在宮裡的這段日子,他對素衣姐的好姑且不提,即便是對她這個無關緊要的旁人,也極為客氣周到,難得的是,這個男子對人的好顯得非常自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刻意討好與諂媚,讓人打心眼裡願意接近。說句心裡話,要不是早認識七哥在先,她都幾乎要忍不住為朱祁鈺說好話了。
可自從七哥闖宮劫走素衣姐,素衣姐卻與之決裂去而復返之後,朱祁鈺的言行舉止便開始有些怪異了起來。對於素衣姐與七哥決裂的訊息,她這個局外人除了喟嘆惋惜,也只有無奈。照理,對於這樣的結果,對素衣姐一往情深的朱祁鈺應該高興才是,可他數日以來一直面色凝重,不時若有所思地眯著眼睛,神情淡漠;低眉斂目,雖然那堆積如山的奏摺在他的眼中似乎是毫無懸念的垂首獵物,那樣冷漠與勢在必得,可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的眼眸深處時不時流轉著淡淡的痛楚,冷漠的外表下似乎潛藏著深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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