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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
正月十五的便是祭祀天地的大日子,屆時,朱祁鈺便要帶著滿朝文武出席祭祀儀式。素衣是朱祁鈺新冊封的貴妃,不僅喜得龍脈,又在冊封大殿上不由識大體的驚人言語,自然也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所在,雖然也有人上奏,希望這映照大明福廕的杭貴妃屆時可以一同出席,但卻被朱祁鈺給駁回了。
相反的是,素衣卻一直堅持要與朱祁鈺一同出席祭天大殿,任憑朱祁鈺怎麼勸說也不肯妥協。甚至,就連殷心表示會想辦法時刻護得朱祁鈺的周全,她也不鬆口。在她看來,大典之上,倘若有人要蓄意行刺朱祁鈺,以殷心的修為,幫忙自然是不成問題,可是,若那要行刺朱祁鈺的是她預想中的那個人,那麼,便是換了誰,也沒辦法阻止的。
不顧自己尚且羸弱的身子,她堅持要出席祭祀天地的大典,令朱祁鈺全然無可奈何,只好讓步,同意她在祭祀大典之時扮作鴻臚寺的禮官。
祭天大典極為繁蕪,按照規矩,朱祁鈺不僅提前三日便得去齋宮沐浴齋戒,還不得與後宮妃嬪同處一室。而膽大包天的殊顏竟然冒著大不諱,瞞著朱祁鈺,讓殷心易容假扮懷孕的素衣,將素衣給易容成了一個小內侍,由興安做好一切安排,到齋宮侍奉朱祁鈺齋戒沐浴。
素衣進了齋宮,只見那紅牆綠瓦的正殿甚為壯觀,殿前的丹墀上有一座高大的齋戒銅人石亭,亭內設方几一 張,罩黃雲緞桌衣,上設一尊一尺五寸高的黃銅冷謙像,雙手恭奉簡牌一枚,上刻“齋戒”二字,肅穆得教人不由有些觸目驚心。素衣在心底默默吟誦著《藥師灌頂箴言》,為自己這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舉動而懺悔。入了無梁殿,朱祁鈺似乎正準備寬衣,那高大頎長的身影掩於重重的紗帳之後,模模糊糊地,看不分明。
素衣低著頭,也不作聲,只是越過重重紗帳,不想,卻是正好看到他褪去一身赤紅的袞冕,在夜明珠昏黃的光亮之下,那偉岸的身軀帶著眩目光芒,蘊滿渾然天成的力道,正慢慢步入散滿香料的浴池,清水一寸一寸撫摩著那神詆一般的昂藏身軀,莫名地便衍生出極致的媚惑,令她不由臉頰發燙,口乾舌燥,趕緊低下頭。
雖然與七哥已經有過了男女親密之舉,但,那時她雙目失明,什麼也看不到,而這次,才是她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全然□的身子。
無樑殿內侍奉朱祁鈺沐浴齋戒的有十幾個內侍,素衣混在他們當中,倒也實在是不起眼。朱祁鈺大概也沒有料到素衣會易容成隨侍的小太監,混入齋宮,兀自入了浴池,便靠在池邊閉目假寐,並沒有注意到她這個神色有異的小內侍。
老是羞澀地站著也不是辦法,在一旁不知情的內侍的示意之下,素衣極慢地靠近朱祁鈺,蹲下身子,顫抖的手撫上他的肩,準備為他按摩肩頸,可實際上,她的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知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十八年來,她學的都是天相術數,從不曾涉及該如何伺候一個男人沐浴,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君臨天下的帝王。
她的手甫一撫上肩胛,朱祁鈺便驀然睜開眼,隨即覆上她顫抖不已的手。“你們都出去吧,朕想靜一靜。”他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許她收回,語調平穩地吩咐在場的內侍,話語聽起來似乎沒有半分異常,可素衣卻能感覺到,他的身子也在顫抖,心跳得十分厲害。
待得內侍們都出去了,整個無樑殿裡只剩下他與她,他便迫不及待地轉過身,剛好與蹲在浴池邊的她平視。
“素衣,你怎麼來了?”深不見底的黑瞳有著些許驚愕,先是望著她的臉,接著緩緩下挪,遊走到她那一身內侍的灰色長袍上,立刻便明白她在想些什麼了。他實在太熟悉她的身子了,原本空氣中有她身上的竹香,他只當自己是太過牽掛她而產生了幻覺,可當她的手一覆上他的身子,他便已察覺到她那細緻的柔荑——那平日裡占星卜卦的手,與禁宮中內侍的手是截然不同的。不,或許,應該說,她的手,與世間所有人的手皆不相同。
他可以在第一時間認出她易容的臉頰,自然也可以在第一時間認出她那因無措而顫抖的手。
素衣忍不住雙頰嫣紅,急急地別開眼,不自在地看著別處,絲毫不敢直視他的身子,表面上看來還算是平靜,其實心跳老早便亂了譜。“我說過,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儘管已經羞澀如斯,可她仍舊倔強地答著話。是的,不管是去哪裡,她都要與他一起,不僅僅是因為彼此宿命相連,更有著一些連她也說不清,甚至是不願意承認的情愫。
“素衣——”
他被她這句言辭給震懾了,不知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黑眸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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