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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同時,他低吼一聲,猛地抓住她的腰,將灼熱的慾望固定在她體內最深處,累積到了臨界的狂亂歡愉,將他們拖進一個漩渦之中,神智愈來愈迷離,整個世界都被彼此所佔據……
許久許久之後,朱祁鈺愛不釋手地撫弄著那纖弱的身子,附在素衣耳邊輕輕詢問:“朕弄疼你了麼?”看看她,又是一身青青紫紫的吻痕,像是他刻意肆虐一般,這光景,總讓他在纏綿之後特別內疚。
見素衣無意識地搖搖頭,將整個身子蜷進他的懷裡,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他唇邊綻出一抹柔情的笑。
這麼夜夜賣力銷魂,應該能夠“做”出個一男半女了罷。
他一邊想象著那八字待一撇的“兒子”或“女兒”的可人容顏,一邊心滿意足地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只感覺,如今的生活,便是他人生中最幸福、最溫暖的時刻。
倘若問他還有什麼要求,他只希望,這樣的幸福與溫暖可以再長久些……
孑影無燈
深冬的崇質殿,一如既往的淒冷而寧靜,垂暮之人一般,只餘下苟延慘喘的迷茫,像是特意映照出一個人由權利之巔突然落入無盡深淵,內心惶恐無言的寂寞與愁鬱。大雪紛紛揚揚,最終,一切的都被幕天席地的積雪覆蓋得不留一絲痕跡。
日日飽受蠱毒折磨的太上皇朱祁鎮自然是這樣的。照理,他身上的蠱毒是韓趙燕齊所下,如今,韓趙燕齊親自出馬,要解也該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身上的蠱毒拖了太久未解,又一直依靠別的毒物相牴觸而延續性命,蠱毒愈發深重,已經深深侵蝕入了骨髓,原本的解藥也成了治標不治本,只能重新研製秘藥,不僅由韓趙燕齊解蠱,更要由唐子搴解毒,而那過程中時時會因藥效牴觸而引發劇痛,是怎生的痛不欲生便也可想而知了。
朱祁鎮現下整日躺在床上,不聲不響地任憑韓趙燕齊和唐子搴在他身上試藥,一碗又一碗腥臭苦澀的烏黑藥汁,他喝得面無表情,有時,他會抬起頭,木然地看著窗外,臉上顯出了一點莫名的苦笑,看著那似乎已經與他隔絕的世界。他至今無法想通,到底,誰才應該是他的對手,是瓦拉人麼,抑或是自己的至親手足?
在瓦剌的日子,他身為俘虜,自然是受盡了□,而後,他被不相識的人救了出來,四處輾轉,卻不得不忍受蠱毒的肆虐,可到底,他的心中還有著希望,他看得出,那些人是想要找機會送他回宮,所以,一直對他還算禮遇。他就這麼一直懷揣著希望,在等待中受盡煎熬和折磨,本以為回到宮裡,一切就會結束了,卻不知,真正的囚徒生涯卻是從現在才開始。
他那同父異母的皇弟朱祁鈺登基為帝,知人善任,護衛了國家,受盡百姓與臣子的愛戴,成了眾人眼中的英雄與明君,而他,如同下堂的糟糠之妻,“太上皇”這三個看似風光的字眼便成了一無所有的代表,他不僅沒了皇位,沒了實權,甚至,連自由也沒有了。崇質宮外把守著重兵,他的妃嬪也全都被軟禁在附近,親信的內侍早已被斬除乾淨了,臣子們礙於朱祁鈺的權威,對於他的處境也都紛紛裝聾作啞。看著那因為他而瞎了一眼瘸了一腿的妻子錢氏,他更是悲喜交加,滿腔愁怨無處發洩。
曾經,他是一朝天子,而今,他是禁宮囚徒。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麼?
原來,一個人的際遇竟然可以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轉變,從人間仙境,直跌無間地獄。
“你覺得好些了麼?”韓趙燕齊仍是維持一貫的優雅微笑,慢條斯理地收起那些奇形怪狀的針藥,例行般地詢問著效果。
朱祁鎮搖搖頭,苦苦一笑,接過唐翥兒遞過來的藥汁,喝得一滴不剩。“全身的骨頭日日都在疼痛,如今都已經痛得麻木了。”言語之間,似是有無盡的自嘲。
其實,倘若這是一碗毒藥,那倒更好。
若不是因為自己答應過妻子錢氏要好好活下去,他倒是真的想就這麼死掉,倒算是乾淨。如今,他這模樣,和一個廢人有何區別?所謂的醫治與服藥,不過是為了吊命,繼續苟延殘喘罷了。或者,他的皇弟是希望留他一條命,讓他眼看著自己叱吒風雲,袖卷河山,再對比他在位時的一無是處麼,讓他無地自容麼?
這就是成王敗寇的定律麼?原來,也同樣適用於兄弟之間。
“你體內的蠱深入骨髓,只能慢慢調理,慢慢控制,切莫操之過急。”面對他的韓趙燕齊以一種過度冷靜的口吻問道,黑眸顯得格外的深幽黝暗,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波瀾。“至於你的毒,唐姑娘兄妹定然解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