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部分(第2/4 頁)
五臟精氣衰竭枯槁,看樣子,有人在他身上下了人蠱!”
“果然是蠱!”
唐子搴滿臉肅然,表情冷淡,口氣也很冷淡,像是應證了之前的猜測,並不見得有多麼意外,黝黑如夜的瞳眸裡掠過了一絲陰鬱。轉過身,他盯著蹙緊雙眉的朱祁鈺,眼中的陰鬱也隨之成了不為人知的訊息。順著窗縫,有一縷風掠過琉璃盞,火光頓時搖搖曳曳地暗了暗,朱祁鈺一震,緩緩轉過臉來,與唐子搴對視了一眼,那俊美的臉龐也跟著火光暗了一下。
之前,杭卿若便是被人有計劃地送入宮中的人蠱,可是卻在最後關頭被素衣給誅殺了,爾後,便是有人趁著除夕帝王家宴,在菜餚裡下藥,一心想要素衣流產,妄圖至其於死地,幸得殷心帶了藥趕進宮來才避免了一屍兩命的慘劇。朱見濟出生之後,寒霜漸驟然翻臉,不僅想要搶走朱見濟,還與素衣斷了師徒之情。一路走來,陰謀接連不斷,圈套層出不窮,他們步步為營,時時驚心,讓那幕後的黑手再也無機會下手,卻是忽略了尚在襁褓中的兒子,被居心叵測之人鑽了空子。
這禁宮之中,敵友難辨,處處暗藏殺機,究竟哪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甚至,他連摟著心愛的女子也不敢熟睡,只能淺眠,生怕那無形的殺機轉瞬便竄到眼前,令他防不勝防。
素衣並沒有察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氣氛,她只是捂著胸口,輕輕地喘著氣,彷彿承受不了這殘酷的真相。爾後,她臉色蒼白地抱起朱見濟,看著他仍舊安靜地睡著,頭輕輕耷在自己肩上,可那小小的身體卻是越來越燙,在這寒意凜凜的冬夜之中,竟然像是能灼傷人的手一般。
她不覺就想起了方才的噩夢,難道,就因為她擅自篡改了天命,扭曲了倫常,所以,就要被迫一次又一次地失去身邊最親的人麼?
先是七哥,現在,竟然是兒子?!
莫非,她這一世註定煢煢孑影,眾叛親離?
莫非,她所犯下的罪孽,需要身邊的人以血才能贖盡?
可明明就是她的錯,為何不懲罰她?
難道,老天也明瞭,失去,才是人世間最殘忍的懲罰?!
雖然早就有了這樣的心裡準備,可是,這一認知卻如一柄利刃,在如今這一時刻,那麼不留情地深深刺進她的心扉。因為太過震驚,她顫抖著唇,什麼話都忘記了,只是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為著那滿溢的痛。她緊緊抱著朱見濟,感受到兒子尚屬平穩的呼吸,身子像是被刀剮過一般,每一處都狠狠地、火辣辣地疼痛著。她咬唇,咬住那兇猛的痛楚,感到非常疲憊非常虛弱,咬得柔唇幾乎滲血。
不!
她絕不接受這樣的結局!
她絕不就此認命,更不會認輸!
雖然她不知道該怎樣解兒子身上的人蠱,可是,師父早前卻曾經告訴過她一個法子——
七哥死了,她便是唯一可以救兒子的人,她即便是傾盡全部,也絕不能讓兒子有絲毫的損傷。
七哥已經不在了,倘若,她不能護住七哥最後的一滴血脈,她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朱祁鈺察覺到了素衣的不對勁,不由一震,只覺得喉嚨發乾,隨即上前一步,緊緊抱住自己的妻兒。他握牢她的臂膀,感覺她那激動的情緒就要潰堤,身子也顫抖得十分厲害,可她卻還是盡力維持著平靜,並沒有失去常態。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站得很直很挺,像是一個永不坍塌的支柱。他垂眼俯視她柔軟的發,長長的髮絲彷彿已無形地滲進了他心窩,她每顫抖一下,就將他的心也扯得生痛。
“我們對吃穿用度都極為謹慎,這人蠱究竟是怎麼下到這小娃兒身上的?”殊顏看了殷心一眼,對於朱見濟被人下了人蠱一事感到極為不可思議。平日裡,不管是吃得穿的還是用的,都是由朱祁鈺安排可信之人打理,按理,應是沒有空子可鑽的,可事實擺在眼前,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以至於造成如此不可收拾的結果?!
殷心皺起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匆匆地出門,片刻,在眾人的沉默之中,她又回來了。“方才給見濟哺乳的乳孃已經死了。”殷心神色愀然,語氣間充滿了自責。儘管身為妙手神醫,可是她卻並不太懂這邪門的蠱術,更沒有料到,竟然會有人在乳孃的身上做手腳,只為傷害一個尚不足歲的嬰孩。“不知怎麼的,那乳孃像是受了邪術一般,通體像是被火炙烤過,乾癟地縮成了一團,就連骨頭也似乎是被烤乾彎曲了,通身上下看不到一點傷痕。”
“看來,有人在那乳孃的身上先行下了人蠱。”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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