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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是布好了所有的棋局:“放心吧,於廷益是個什麼樣的人,朕心裡有數。只要他不開口反對,那麼,朕便就無所顧忌了。”
風捲殘林
自從朱見濟週歲抓鬮的儀式上,朱祁鈺故意讓他抓到了御璽之後,百官朝臣之中便漸漸開始傳播起了一些流言。
之所以稱之為是流言,是因為朱祁鈺並沒有言明自己的意思,眾人也就沒有實質的證據,也僅僅是揣測出皇上或許有廢太子另立的心思,就算私底下贊成或者是反對,卻也沒有一人敢不怕死地上疏,向朱祁鈺求證流言的真偽。
如朱祁鈺所料,於廷益縱使早早地便知道了他的真實意圖,卻口風甚緊,沒有透露出一個字來,在流言散播測朝堂之上選擇保持緘默,任由眾人將流言作為津津有味的談資。
至於朱祁鈺,他仍舊是該做什麼做什麼,仿似對一切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對於流言所掀起的軒然大波甚至裝作毫不知情。然而,這些表象之下,他自然是有所謀算的,僅僅在臘月裡頭,他便就將禮部左侍郎王一寧和祭酒蕭茲拔擢為翰林學士,兼任文淵閣閣臣。
對於易儲和廢后之事,素衣向來避諱,自然也絕不會去過問。她如今擔心的是朱祁鈺身上的蠱和那些潛在的莫名危險。她能夠理解朱祁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和朱見濟,但是,理解並不代表贊同。
朱見濟長得極似朱祁鈺,如出一轍的眉眼,秉承了帝王之家的尊貴面相,身為術士,她自然知道,此兒將來定然是袖卷朝堂的睿智帝王。
當日,她為了天下,擅改命盤,使原本逍遙的朱祁鈺被迫立於風口浪尖,再難脫身。若是朱見濟被立為太子,也就預示著子承父業,朱見濟的一生必將被這朝堂社稷所束縛,甚至於引來無數料想之外的危險。可是,皇家向來看重血統,即便眾人不知朱祁鎮實非宣宗皇帝的血脈,但朱祁鈺卻是不能將這事置諸不理的。
易儲,便就是最好的明證。
所以,有時,她看著活蹦亂跳天真無邪的朱見濟,臉上雖然是帶著笑意的,可心裡卻是一片難以言喻的蕭瑟悲涼。
正月裡的祭天大典,朱祁鈺照例是要提前三日便得去齋宮沐浴齋戒的,素衣自然也按著往年的方式與他一道。可入了齋宮,素衣才發現,雖然內廷總管太監興安一反常態,沒有如往日那般時刻隨侍聖駕,但齋宮裡那些負責伺候的內侍太監卻都是些有分量的人物,如王誠、舒良等人,都是在司禮監當差的,看樣子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向朱祁鈺進獻易立太子的計謀。
素衣只覺得不自在,不想聽那些尖細的聲音嘀嘀咕咕那些陰謀陽謀,便推說頭疼。朱祁鈺看出了她的有心迴避,也沒有勉強。想是齋宮之時,司禮監太監們的某一些計謀為朱祁鈺採納了,祭天大典之後不過兩日,朱祁鈺尋了個名目,給御史王文和楊善加封了太子太保之銜。三個月,他在文淵閣召集閣臣議事。碩士議事,可他卻一言不發,只是諭令賜給六位內閣大學士每人黃金五十兩,白銀一百兩,以試探他們的態度。
這六位閣臣都是由他拔擢賞識才得以入文淵閣預機務的,算得上是文官的首領人物。而首輔陳循和次輔高谷都曾在朱見濟週歲當日親見了那抓鬮物件當中的御璽,另外的四位閣臣商輅、江淵、王一寧、蕭鎡也對此事有所耳聞。而這六位閣臣自然知道朱祁鈺用意何在,而這御賜的金銀,自然是不能不收的,可一旦收了,也就意味著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眾閣臣都是聰明人,都悄悄地收起了金銀,而那之前在朝中散播著的掀起軒然大波的所謂流言,便開始有了導向趨勢,漸漸往易儲的理所當然性方向發展開去。
而此時,久居仁壽宮的上聖皇太后孫氏,也終於得知,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事即將成真了。朱祁鈺含而不露地為易儲已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如今朝臣的態度都有所改變,即便有反對之聲也都是私底下,沒有人敢公然在臺面上與朱祁鈺叫板。
於是,她只得將僅存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皇后汪雲慧的身上。
汪雲慧身為中宮皇后,一朝國母,倘若公然出聲反對易立太子,那麼,文武百官應該也是會有所動搖的吧?
只是,這反對之聲對於朱祁鈺而言有效麼?
她實在沒有把握,但,除此之外,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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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正午,豔陽顯得有些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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