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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輕輕誇了一句,可接下來的言語卻是讓人笑不出來了:“以前看起來像是蚯蚓在爬,現在看起來,一筆一劃都像是青蛙在跳。”
朱見濟一聽這話,原本又幾分得意的笑臉一下子就沮喪了下去。他雖然年紀小,可是卻聽得出來,不關事蚯蚓爬還是青蛙跳,都不回是一種稱讚的言辭。
一陣涼風迎面撲來,素衣卻突然嗅到那幾張絹宣上的墨香裡似乎是有什麼古怪。
“怎麼,母后開幾句玩笑都不行麼?”她不動聲色地望著朱見濟,將他不留痕跡地支開:“母后再好好看看你寫的這些字,你去文淵閣請你父皇過來,也一起看看吧。”
眼見著朱見濟興奮地一路往文淵閣而去,素衣才將那幾頁泛著墨香的絹宣湊到鼻前,細細地嗅著,分辨著。
這墨香初初嗅來之時,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但若是仔細些,就會發現,那香味濃得有些過分,墨粉的香味之下掩蓋著的分明是飛燕草汁水的味道。
沒錯,這飛燕草便是可以致命的劇毒!
飛燕草毒性極強,產於海西女真部落的莽哥河畔,海西女真人往往也只是採來熬煮出汁液,塗抹在箭頭之上,用以狩獵。因為毒性太強,還從沒見過有人敢直接捻出汁液使用。
澄澈的眸中凝結出冰冷的光芒 ,素衣眯起眼,將那幾張絹宣捏得緊緊的。若非她生於長白山那天寒地凍的地方,曾經見過女真人使用抹了飛燕草的箭捕捉獵物,她也決計不會想到,這樣的毒物會出現在內廷之中。
倘若她沒有猜錯,定是有人在書房的荷魚硃砂澄泥硯裡下了飛燕草的汁水,想透過朱見濟平日裡的不經意接觸,而讓劇毒慢慢侵蝕朱見濟那年幼的身體。
能想到以含有飛燕草的墨汁下毒這種怪癖的方法,那麼,她敢肯定,這下毒之人必定不是內廷之中的人,即便與以往那下蠱的人不是同一個,也定然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所以,才能找的到這產於海西女真部落的飛燕草。
這一次,她要好好把握機會,不僅僅是一舉揪出那下毒之人,她還要將那下蠱謀害朱祁鈺的人也一併給揪出來!
為誰貪嗔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雖然太子書房的內侍已經被不著痕跡地全數撤換,表面看來一切相安無事,但飛燕草汁液的氣息仍舊一直似有若無地縈繞在素衣的鼻端,連帶地,讓她的心也似乎被壓上了有一塊沉沉的巨石。為了不讓朱祁鈺背上無謂的思想包袱,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朱祁鈺。
現下里,她即便是極想要出覓出那幕後主使者留下的蛛絲馬跡,各方權衡之下,也絕不能拿自己的兒子做誘餌,引對方上鉤。
在這深宮之中,無論守衛多麼森嚴,也仍舊難以抵禦居心叵測者的暗算與陰謀,那麼,為了確保朱見濟的安全,在如此非常時期,唯一的辦法就是——送他離開,遠離一切可能涉及的危險。
而這離開,決不能緊緊是單純的離開。
是的,送兒子“離開”,離開她這個做孃的,也離開他這個做爹的。唯有這樣,她才可能尋出那最後一線生機,竭盡全力想出救朱祁鈺的方法,也唯有這樣,朱祁鈺才不會過早地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如何才能讓兒子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看來,事至如此,唯有鳳羽緋可以幫她了。
只不過,鳳羽緋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殷心與殊顏已經遠赴廣西,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身處這深宮大內,想要瞞著朱祁鈺打聽鳳羽緋的行蹤,並不容易。
於是,素衣在如履薄冰與忐忑不安的情緒中浸泡著,直到快立冬了,總算才見到了久未露面的鳳羽緋,以及一如既往地追隨其身側的鳳莫歸。
趁著朱祁鈺處理朝堂事務的空當,素衣命宮娥備上金瓜普洱、陳年竹瀝水、紅泥爐以及紫砂壺等物件,摒退了一切閒雜人等,親自烹煮了一壺熱氣騰騰的回韻普洱,畢恭畢敬地奉到鳳羽緋與鳳莫歸面前。
“細細算來,真的很久沒有喝素衣親手煮的茶了。”鳳羽緋淺淺感慨一聲,眉宇暈紅,心情似乎很不錯,將那斟滿金紅色茶水的白玉荷葉杯湊到唇邊,小小地啜飲一口,感受那穿透牙縫、沁滲齒齦的滿口芳香。品畢之後,她滿足地一笑,有意無意地瞥了鳳莫歸一眼:“素衣的品味向來不俗,這茶委實不錯,你也嚐嚐吧!”
鳳莫歸神色安詳,素來絕少說話,此時也不過略略點頭,依言品茶,並未多說半個字。
“姑姑,素衣從不曾求過您什麼。”素衣神色平靜,紅泥火爐上的紫砂壺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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