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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足不出戶,朱祁鈺倒是有了萬無一失的藉口:“杭貴嬪初次承恩,身虛力軟,嬌弱柔怯,甚得朕心,特應允其隨時侍奉御駕,棲居獨倚殿。”
訊息一傳開,杭貴嬪的得寵在宮中便已成了人盡皆知的奇聞了。近日來,皇上不管去什麼地方都將她帶在身邊,雖封銜的是從四品的貴嬪,可那受寵的程度絕對是史無前例的。每個人都在心裡猜測,她或許很快就可以平步青雲,受封個妃位應該不是難事吧?而其中,最得意的自然非朱瞻墉莫屬。雖然這揣測使得幾家歡喜幾家愁,可眾人們依舊樂此不疲,津津有味地談論著。
素衣是個不理別人如何嚼舌根子的人,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一律只當不知道。
一連幾日的相安無事,她卻突然覺得這平靜中有些怪異起來。且不說四兒一出宮便似上天入地了一般,音訊全無,師父和殷心姐也不知去了那裡,她就如同被棄在了這大內之中,成了無根的葦,隨風飄搖。
到了也不知是第幾日,素衣突然記起忘記了吃師父給的藥丸,便將剩餘的三顆藥丸和水一併吞了,爾後躺在榻上休息。朱祁鈺在文淵閣召見朝臣,似乎是在商議等瓦剌退出關外,京師便解禁之事,不方便也不需她在場。
畢竟,她現在是“杭卿若”。
休息了不到一個時辰,素衣便突覺丹田有一股怪異的熱氣緩緩竄升,連身子也莫名熱了起來。她想運功調息,誰知,越是運功,身子越發難受,彷彿一股熱氣不得宣洩,臉頰、手心和全身肌膚沒一處不是熱得火燙。明明屋外已是寒意凜然,她卻內息紛亂,燥熱不堪,只想解了身上累贅似的衣裙得獲半刻的涼快。
她咬牙壓抑著燥熱,細細的回憶著這幾日以來的一切,突然像明白了什麼,素淨的容顏不覺一片慘白。她擰緊眉,拖著痠軟的身子將獨倚殿的殿門一一關好。才剛插上門栓,便聽見太監興安的尖細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朱祁鈺回來了!
還未等朱祁鈺走近殿門,素衣便揚聲高喊:“皇上,你先別進來!”
一聽素衣稱他為皇上,朱祁鈺便蹙起眉,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雖然是在假扮杭卿若,可素衣也不曾在這麼多人面前稱他為皇上,至多不過是安靜地伴在他身邊彈琴。思及至此,他沉吟片刻,立刻摒退了一干內侍,待確定周圍沒有人了,才抬手打算推門而入。
“素衣,你怎麼了?”
孰料,素衣將那殿門抵得死死的,他想用力推,卻又怕傷了她還未痊癒的肩胛,登時只覺束手無策。
“我在運功,想一個人靜一靜!”素衣沒由來地心裡一窒,只擔心她硬闖,卻一時又捏造不出一個好的的藉口搪塞過去,“你能不能不要進來?”
朱祁鈺站在門外,眯起眼,黝黑的眸中有著零星閃爍的火花,低沉的聲音似乎有著不悅:“若是我硬要進來呢?”認識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都形成特定的認知慣例了,她越是抗拒扭捏的事必然越與他有著莫大的干係,她的反常舉動,他自然是焦心不已的,只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卻又擱在心底不肯說。
“你若是能體恤我是因你而受傷,便不要在此時擾了我的清靜。”素衣對朱祁鈺的脾性瞭若指掌,不過隻字片語便聽出了他話語中的不肯罷休,心裡也就越發地沒了主張,無奈之下,只好隨手找了個理由想就此敷衍過去。
她竟然敢拿這個理由來壓他?!
他可是堂堂大明的景泰皇帝;竟然被拒於自己的寢宮之外,若是傳了出去;她尹素衣也算是況絕古今第一人了!
“好!”沉默了半晌,朱祁鈺終是開了口,語調漠然而疏離,臉上的表情也由原本的溫柔變成了一貫的喜怒不形於色。“既然你執意要將我拒之門外,那我走便是了,不會擾你的清靜。”他冷著臉,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幽光,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想要說出口,卻終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鬱郁地拂袖離去。
他對她掏心掏肺又有何用?
她,終究是不曾全然信任他的呵。
素衣背靠著門板,如願地聽到他離去的腳步,原本揪緊的心才總算稍稍放下了。
她試著長吁一口氣,卻發覺體內的躁熱感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她不確定自己能支撐多久,只能運氣努力壓抑著那躁熱的感覺,支撐著軟燙的身體。她腳步不穩地一路摸索,無意間撞倒了端起盛滿水的茶壺,冰冷的茶水浸溼了裙子,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腦子即刻清醒了幾分。
即便是未經人事,她也知道自己這奇怪的反應是怎麼回事。在這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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