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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斟到杯子裡,突然眼眸一黯。“高人,既然已經來了,為什沒賞臉下廊杯茶?”他朗聲說著,話語中隱含笑意。四周分明空無一人,可他卻似乎很篤定有人藏匿在附近窺伺。
素衣自藏身的橫樑上一躍而下,纖細的影子在金秋的夕陽下顯得格外耀眼。“朱祁鈺,別來無恙。”她晶亮的眼眸中波瀾不興,照常是白巾覆面,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緩而慢地人了房門,站在離他兩步開外的地方。
“託高人的福,這幾日的確是無恙,不過,本王倒很希望有恙!”朱祁鈺揚起唇角,瀟灑的俊臉上憑添一抹迷人的笑:“最好能再出現那麼一個用釵抵著本王咽喉的高人,那麼,別說是有恙,就是要本王即刻死掉也甘願!”他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著沒正經的言辭,灼灼的眼審視著她眸間最細緻的變化。
素衣知道這人滿嘴的胡話是當不得真的,也懶澱會,只管自腰間掏出那塊浮刻著龍身的“蟠龍珏”,輕輕放在雕嵌玉的梨木束腰桌上。“我說到做到,如今將‘蟠龍珏’原物歸還,你也該把我的東西還我了吧?!”
她說得很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語氣讓朱祁鈺半眯起眼。“高人下次再要向本王借什麼東西,只管開口就是,不必再像上次那樣,搞得整個王府雞飛狗跳,亂作一團。”他沒有回答她的詢問,只是伸出右手,暗暗運氣,無形的掌風將原本大開的房門給嚴嚴實實地關上,杜絕窺伺者的覬覦。那話語大概是有求必應之意,但素衣卻置若罔聞。
見他關上門後依舊只是坐著喝茶,既沒有伸手去拿“蟠龍珏”,也沒有其他任何表示,尤其是他的眼,極為放肆地打量她。素衣心裡惦念著“邀君令”,只是垂下頭,默默伸出手強調自己此番的來意:“把我的東西還我。”
“也對,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朱祁鈺莞爾一笑,那笑容很是莫測高深而耐人尋味。他懶洋洋地起身,突然一個不覺欺身向前:“只是,不知道高人要本王如何還?”
素衣聞言不由一抬頭,驟然發覺他的面容竟已近在咫尺之間,心底一驚,往後退了一步,不料後背卻是抵著玉屏風了。“你要幹什麼?!”她囁嚅地看著朱祁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腦子出現短暫的空白。
“你不是讓本王把你的東西還給你嗎?”他將這個一時間手足無措的子困在屏風與胸膛之間,挑起她鬢邊一縷髮絲,臉龐輕輕泛起一絲危險而迷魅的笑,慢慢靠向她耳邊:“本王那日了高人一個吻,今日一定奉還!”刻意的低吟與溫熱的呼吸有意無意撩撥著她敏感的頸窩,雖然炕見白巾遮掩之下的臉龐是何種表情,不過沒關係,她此刻的舉止無措已經足叫他滿意了。
這個言辭孟浪的朱祁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露骨地輕薄她!而她,竟被他的煽情調戲驚得無力返!?有那麼一瞬,她在他黝黑深沉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驚愕,心更是兀地往上一提。
不,不行!絕對不行!上次她就是這麼吃虧上當的!
她一定要平心靜氣,才能在這智力角逐中做到處變不驚。斂下心神,她迅速地穩住了因他的撩撥而顫抖不已的身子。“你也未免太過放肆了吧?!”恢輔瀾不興的深沉後,她偏著頭,只是冷冷地丟擲一句話,之前的驚悸已全不復見:“你兩次三番這般出言輕薄,難道就不怕我取你命?”
“哦?!”他神情一展,劍眉挑作一個極其完的弧度,“本王需要怕嗎?”他不怕死地越發將臉湊近她,薄唇幾乎就快吻上她的耳際了。他在她耳畔低聲呢喃:“你若要取本王命,本王必是躲不過,也不會躲。不過——本王認為,高人你一定不會這麼做!”
“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她開口了,以一種極不經意的姿態。如果他再敢輕薄她,她今日就非要給他點教訓才好!
“不憑什麼,僅憑直覺!”他似笑非笑,以凌遲心跳的步子極慢地自她身邊移開。慵懶地斜斜坐回椅子上,雖然舉止散漫得有些沒心沒肺,但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盡顯無疑。
那一瞬間,連空氣也近乎凝結了。他們就這樣默默對恃著,一如初見之時。
“你就不怕自己的直覺有出錯的一日?”素衣不怒不急地輕輕反問,眉眼之中流轉著清雅的韻致,並無眩目的妖,但卻足以擒魂攝魄。
朱祁鈺自衣內掏出“邀君令”,故意舉起來晃呀晃,在注意到素衣的眼眸因那沉木的令牌而倏地一亮時,他低頭輕笑:“直覺當然難免出錯,不過,本王手裡有高人的心愛之物,也算是恃物壯膽吧!”
果然不出所料,“邀君令”當真被這下流胚子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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