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餅子、一個雞蛋、還有一塊鹹菜疙瘩。
嘎小子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吃。
當他吃得盡興之時,嘎小子像往常那樣上他的跟前湊。
看上去,他吃得也像往常一樣的香甜。可是,他也有了與往常不一樣之處:嘎小子往他跟前湊,他就往後躲;嘎小子不往前湊了,他就穩穩地蹲在那兒有滋有味地吃……
似乎,嘎小子心裡想的事兒,讓他給看穿了。
的確,此時嘎小子想幹什麼,他閉著眼睛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這倒不是他能掐會算,是因為那天——嘎小子在他的腦袋上拔下那根白髮,叫他察覺了:他那滿頭長得蓋臉、披頭散髮的白髮,確實是用馬尾子偽裝的,在嘎小子往下拔頭髮的時候,他沒有察覺,但發現嘎小子把那根假白髮,纏在了左手的食指上,匆匆離去,引起了他的警覺……
現在,嘎小子智取不得,就只有蠻幹了——反正,他有強大的後盾。
於是,嘎小子“噌”地一下子,躥到他的跟前,雙手捽住他的假頭髮就往下拽——可是,沒有想到:那假頭套兒,真的像長在他腦袋上似的,愣是拽不下來!
嘎小子呲牙裂嘴地往這邊拽,他卻拼命地往那邊掙——把他的腦瓜皮都給扯破了,鮮紅的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
莫非,那假髮——真的長在他的頭皮上了?
“來人哪……快來人哪……嘎小子欺負人啦!……”
“住手!”
“住手!”
……
事先埋伏在周圍的人們,一邊喊著,一邊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表面上,都在口口聲聲責怪嘎小子;實際上,就是要把那傳唱歌謠的神秘男人,包圍起來……
上百號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把他圍在了當間兒!
人們都還是第一次與他如此的“親密接觸”。
此時,給他擦血的、上藥的……而且,想借機把他那假頭套兒給接下來。可還是沒有達到目的——因為,那不是人們想象的那種頭套兒,而是在他那蒼蒼白髮之中,又拴上了許多長長的馬尾子……
那傳唱歌謠的人,也倒很是識相:不鬧,不跑,自己把那長髮慢慢地捋到脖子的後邊,第一次公開了他的真面目。
人們一看,很是驚訝:他白髮蒼蒼,卻不像上了歲數的人。
而且,他是個一隻眼兒。
人們再細細地看,都覺得有些面熟,可又都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在人們驚疑之中,那露出真面目的傳唱歌謠的男人,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隨口唱起了歌謠:“日也圓(唻),月也圓(唻),好夢難成(啊)惡夢連……”
他唱,大夥兒也跟著唱。
唱著、唱著地,大夥兒彷彿回到了那“老歌謠人的時代”……
眾人一起跟著他哼唱歌謠,腔兒還是那腔兒、調兒還是那調兒,但腔調裡似乎多了許多蒼涼:
世道亂,
人心寒,
與狼同眠舊夢暖;
天地間,
兩世緣,
野狼群中有人仙……
日也圓,
月也圓,
好夢難成惡夢連;
山綿綿,
水潺潺,
人狼兩世創奇幻……
十六、母狼為人做“保鏢”
十六、母狼為人做“保鏢”
狼為什麼為人做“保鏢”?
恐怕,不僅僅因為——那狼、是母狼,那人、是男人……那樣簡單。
在那野狼溝的狼的世界裡,作為絕無僅有的完全徹底的人,抑或全人類僅有的一個代表的他——穆子春,始終在那事件之中,只是被當時的場景嚇得昏了過去。
其實,他早在群狼為馮雲芳,“整理”屍身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
但他一睜開眼睛,以為那群狼是在蠶食馮雲芳,就又悲傷、又害怕地昏厥了過去了。
一直蹲在他跟前的那“狼王”白臉狼,就令幾隻身強力壯的公狼,把那再次昏厥過去的穆子春,“抬”到了洞子的最裡邊兒去了,然後衝它們輕輕地“哼”了一聲,叫它們退了下去……
這時,那山洞子裡面,只有他和它。
那“狼王”白臉狼,獨自守在那昏迷不醒的穆子春的身邊——此時此刻,它把那兩條前腿兒往地上一戳,坐在那穆子春的身邊兒,不錯眼珠兒的端詳著這個來自人世間的、令它動心的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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