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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大少夫人如今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自然跟我們不同了。”坐在羅昭花左手邊的一個穿著寶石藍白霏織絲錦衣的妙-齡少女乜斜著沈梓喬淡聲說道。
“哪還能跟你們這些未出閣年輕姑娘相比,我都已經成了黃臉婆,你們都體諒一下我,我遲到不是故意的。”沈梓喬不認得那人是誰,但今天她無意跟誰結怨,含笑地在羅昭花身邊坐下。
“陶水蓮,無端地說這些話做什麼?”羅昭花不悅地白了她一眼。
沈梓喬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陶水蓮這個人,更別說見面了,但她卻從這個陶水蓮的眼中看到敵意。
難道自己在不知什麼時候又得罪了人?
羅昭花看出沈梓喬的疑惑,在她耳邊低聲說,“這陶水蓮跟你們家是親戚,她的母親是小顧氏的表妹。”
哎喲,難怪了,只是····…她也沒得罪這個陶水蓮啊。
“誰不知道齊大少夫人這媳婦當得比誰都舒服·又不需要伺候姑婆,指不定還要婆婆討好她才行。”陶水蓮語氣不忿,都不正眼看沈梓喬。
“陶姑娘,有些話你可說不得。”沈梓喬淡淡地笑道·她終於是明白陶水蓮對自己的敵意從何以來了。
敢情是想替小顧氏出頭?
陶水蓮冷哼一聲,“我如何說不得了?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還是齊大少夫人在閨中的時候,沒人教過你出嫁了要如何伺候姑婆?”
“行了,陶水蓮,這話你還真不能說,齊夫人自從加入齊家就從來沒有給齊老夫人晨昏定省,這件事整個京城都知道·你要教訓別人,還不如先想想自家的長輩。”在陶水蓮對面的一個姑娘聲音清脆潑辣地說道。
陶水蓮想到小顧氏的確不得齊老夫人喜歡,從來不去給齊老夫人請安,更別說平日裡的晨昏定省了。
沈梓喬瞥了那個穿著胡袖水藍錦衣的姑娘一眼。
“好了好了,今天是來賞梅的,別說這些了。”作為主人公,羅昭花不想讓大家不歡而散。
陶水蓮笑了一下,“是我失態了·不顧場合說出這樣的話,我們來對詩如何?”
這個主意立刻得到其他人的贊同,除了沈梓喬·對什麼詩啊,她能念幾句床前明月光就不錯了,哪還能跟這些從小到大都背古詩的才女們相比。
“那就從齊大少夫人這裡先開始吧,您是我們這裡年紀最大的呢。”陶水蓮挑釁地看向沈梓喬。
誰都知道沈梓喬大字不識一個,聽說以前為了討好九王爺,特意去買了一副書法大家董貞的字畫,結果被人家隨便寫了幾個字給騙了。
沈梓喬嘴角微挑,就知道肯定不會放過她。
“那要以什麼為題?”沈梓喬笑著問,“讚美梅花的詩句多了去,今天我們就不要落了俗套·不如我們就以桌上擺設的東西隨便選一樣為題,大家以為如何?”
羅昭花當然知道沈梓喬不懂得作詩,不過既然她都這樣說了,肯定是有辦法的,“這個倒是有趣,便按你說的來吧。”
大家見羅昭花這個主人公都同意了·自然沒有反對的意思。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沈梓喬笑眯眯地背出一首小學的時候被老師逼著記在骨子裡的古詩。
全場一陣沉默。
陶水蓮臉色微僵,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背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亂七八糟?神童駱賓王的大作居然被說亂七八糟?
“怎麼就llL七八糟了?”沈梓喬氣極反笑,駱賓王被鄙視了,她覺得比自己被鄙視還生氣。
鵝鵝鵝怎麼了?這首詩朗朗上口,她六歲的時候就會背了!
“妙!我覺得這詩真妙-。”那位穿胡袖水藍錦衣的女子大聲讚賞地說道。
陶水蓮在心裡呸了一聲,“左清心,這詩如何妙-了?”
“這首詩不但將鵝的樣子,游水時美麗的外形和輕盈的動作都做了描寫,真切,傳神,自然,難道還不妙?”左清心才不管陶水蓮的挑剔,她本來也以為沈梓喬只是個草包,今日才知道原來是外人都在以訛傳訛。
“齊大少夫人文采裴然,佩服佩服。”其他姑娘都跟著左清心讚道。
沈梓喬老臉一紅,這不是她的文采啊,“謬讚了謬讚了,其實我也只會這首哈。”
“不就是一隻鵝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陶水蓮哼了一聲。
這樣下去可不行,什麼時候才能辦完正事?沈梓喬睇了羅昭花一眼,羅昭花不小心將桌上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