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沈梓喬笑眯眯看著她們,“你們都是在這兒長大的?”
兩個小丫環還沒開始留頭,看起來就十來歲,肌膚雖不是那麼白皙,五官稚嫩,眉清眼秀,倒是挺可愛的,兩人都穿著蓮青色布衫,神情看起來有幾分緊張。
她們本來在果園幫忙撿果子,因為沈梓喬突然到來,才被叫了過來服侍,從來沒服侍過主子的兩個小丫環自然欠缺規矩。
“怎麼了?幹嘛那麼緊張?”沈梓喬好笑地問。
“回……回三小姐,奴婢,奴婢是在這裡長大的。”她們兩個是附近佃戶賣給沈家的丫環,是活契。
那對這裡周圍應該很熟悉了,沈梓喬問,“你們的父母呢?”
兩小丫環只聽說過三小姐是個極難相處的人,如今聽到她問起自己的父母,以為是她們在這裡說閒話沒好好服侍她,三小姐要找她們父母責罰,嚇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奴婢……奴婢的爹孃在外面田地裡幹活兒。”其中一個臉蛋比較圓的說完哇一聲就哭了。
把沈梓喬給嚇得瞪圓了眼睛,“你哭啥,哭啥啊?”
“三小姐,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別責怪我們。”兩人跪了下來,猛給沈梓喬磕頭。
這都是哪跟哪啊……沈梓喬急忙扶起她們,“別哭別哭,起來說話,我又沒罵你們,你們哭什麼呢。”
“奴婢再也不敢在這裡嗑閒話了。”另一個抽抽嗒嗒地說。
沈梓喬忍不住笑了起來,“多大的事兒啊,不就是聊個天麼,誰不聊天啊,我就是問問你們,對這兒附近熟悉不,要是熟悉的話,就帶我去走一圈,我在屋裡都快被悶出蘑菇來了。”
小丫頭們一雙眼睛溼漉漉地看著她。
“你們叫什麼名字?”沈梓喬笑著問。
“奴婢叫招弟。”小圓臉說道。
“奴婢叫銀花。”另一個跟著說,兩人臉上的神情還是怯怯的。
沈梓喬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說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帶我去走走吧,老是在屋裡,人都沒精神了。”
招弟和銀花看出沈梓喬是真的沒生氣,兩人破涕為笑,指著後面的山峰說道,“三小姐,上面有個道觀,去年有人出銀子修葺,如今又請戲班在上面唱戲,附近好些村的人都去看了,很熱鬧呢。”
“你倆去看過沒?”沈梓喬含笑看著她們,竟然還有人請戲班到道觀唱戲?這麼奇葩的事情到底誰幹的?
“沒。”她倆被叫到這裡做事,哪裡有時間去看。
沈梓喬看出她們眼底的渴望,這時候的小孩既沒有遊戲機,也沒有電視什麼的,能夠看一場大戲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難怪這麼渴望去山上。
“剛才你們就在說這個啊?”她問道。
招弟和銀花已經將心底對沈梓喬的驚懼減淡了,有說有笑地點頭,“道觀可熱鬧了,從來沒這麼熱鬧過,在上面還可以看到果園,一大片一大片的,可好看了。”
沈梓喬來了興趣,拉著她們的手,“走走走,我們也去瞧瞧。”
三人興高采烈地走了出去,沒有發覺在走廊的玄關處一直站著一名身穿松花色布衣的婦人。
那婦人兩隻手攥得緊緊的,咬著下唇強忍眼淚,最後還是用手捂著,怕會忍不住哭出聲音會被外面的三個人聽到。
這幾天,不止林家的,連海棠她們都在說三小姐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刁鑽任性,隨便打罵下人的小姐了,她聽了總是嗤鼻一笑,她相信本性難改。
從來不對沈梓喬抱什麼希望,她曾經被沈梓喬當狗一般趕出沈家,那刻骨銘心的怨和痛還留在她心底深處。
她只是經過這裡,見到沈梓喬在跟招弟她們說話,以為是在訓斥她們,她知道沈梓喬罵人的時候從來不會留情,深怕那兩個小丫頭被她罵得厲害,想過來幫忙說兩句。
見到招弟她們哭著求饒時,她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年三小姐才滿三歲,夫人才去世沒多久,她為了照顧三小姐,狠心絕了嫁人的心思,卻沒想到自己只是不小心打爛了老夫人送給三小姐的一個花瓶,三小姐就當著眾人的人杖打她,並說她不過是沈家養的一條狗,將她趕出沈家。
當時,她死的心都有了。
人生在世,最絕望的莫過於真心錯付,若不是大少爺,她不知道會被賣到什麼地方去。
雖是如此,她秉持著對夫人的忠心,偶爾還是會到京城去偷偷地打聽三小姐的訊息,所聽到的都是她如何囂張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