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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這張照片是我剛進部隊的時候，參謀長拍的，照片直接寄回北京，我也是後來回家才看到的。”修長的手指從那陳舊的照片上拂過，照片上的男子一身藍綠色空軍裝束，手裡抱著幾本書，剛從教學樓出來的身影灑脫自在，年輕朝氣的俊臉揚起陽光般溫柔的笑容。

似乎不管過了多少年，這個男人身上與生俱來的清雅氣質都沒有改變多少，經過歲月的磨礪和沉澱，變得更加成熟優雅，猶如美酒一般，時間越久，散發的氣息越是濃烈。

看著照片上的身影，蘇念卿不禁多看了幾眼，那個時候的慕亦塵，年輕朝氣，一身軍裝瀟灑而嚴肅，雖然從未看過他穿軍裝的樣子，可看著照片裡記刻下來的時光，她彷彿都能想象，曾經的他是什麼樣子。

“這張照片，是我們第一次上機飛行的下來的時候拍的，本來向凱也有一張，他一直都帶在身上的。”順著他指著的方向，她朝照片看去，一眾隊員拎著頭盔走在寬闊的大道上，他們身後是莊嚴而威武的戰機，蔚藍的蒼穹點綴著榮耀的一幕。

“這個是歐嘉芝吧？”指著照片上那唯一的女子，她轉頭看了慕亦塵一眼，視線卻忍不住朝照片上年輕的女子看去。

那個時候的歐嘉芝帥氣而美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巾幗不讓鬚眉的氣質，英姿颯爽的風采讓她看了都不禁羨慕不已。

他們曾經擁有過最美好的時光，年少時期追夢的路上，有過歡聲笑語，那樣的生活充滿了各種傳奇般的色彩，她甚至覺得有些遺憾，遺憾站在他身邊的人為什麼不是自己。

只是，曾經那美好的時光，在那次事故之後，把一切都畫上了一個句號，那次的事故，也成了慕亦塵心裡的一道傷，即便是她，也不敢輕易觸碰。

“嗯，歐嘉芝很聰明，就連我們的師長都說她是難得的人才，雖然是女兒身，可在很多方面都不輸男兒，不論是飛行技術還是學術知識，她都足夠讓男人汗顏。那個時候的歐嘉芝，確實是很多男人眼裡的女神。”

“其中也包括你嗎？”偏著頭，她看向他的眼神認真而固執，彷彿不得到個答案誓不罷休一般。

對上她那賭氣一般的神情，慕亦塵沒好氣的笑了笑，抬手在她臉上輕撫著，柔軟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我對她曾經有過一眼的驚豔，只因為她的那雙眼睛太像你。如果不是因為向凱喜歡她，我說不定就放棄了這麼多年的等待，去追逐另一份感情了。”

“是嗎？”她眨了眨眼，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酸，“現在向凱不是也不在了嗎？那你為什麼不去追歐嘉芝？正好她也等了你這麼多年，不正好有這個機會了嗎？！”

隱隱聞到了一絲醋味，慕亦塵輕笑了笑，看向她的眸光溫柔依舊，“我的慕太太吃醋了？”

“……”拉開他的手，她別開頭，不可否認聽到他這麼說，心裡有些酸。

她不禁想，倘若當年沒有向凱，如今的她，能否遇上慕亦塵這個男人？

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間，一念執著，一念放棄。

“真喜歡看到你吃醋的樣子！”輕笑了聲，他伸手把她扳正過來，扣著她的下顎讓她正對著自己，“即便向凱不在了，我和歐嘉芝也不會有任何可能，我所認定的那個人不是她，就算她有千般萬般好，在我眼裡，也都不如那個驕傲的蘇念卿。所以，當初我只身去A市的時候，歐嘉芝說我目中無人，是個不懂情愛的冷血動物。”

回想起當年的過往，他只是雲淡風輕的揚起嘴角，伸手把她摟入懷裡，“為夫不是不懂情愛，當你把一顆心都給別人的時候，就像盛滿水的杯子，滿了，就再也裝不下了。”

即便是在她的成人禮上，他那樣肆意妄為的做著不顧後果的事情，他也並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有多愛她，時隔多年後，當他去A市時，與她在街頭重逢，那一刻狼狽的她，再度讓他沉靜的心疼了起來，他才漸漸明白，有一種習慣性的念想，已經在心底生了根。

自始至終，不管過了多少年，他對她，依舊如初見時那般，愛得執著。

合上相簿，他摟著她躺下，擱在她後背的手輕輕的拍著，“夫人，我們好好過日子吧，愛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無關第三者。不要想太多，只要你不離，我便不棄，聽懂了我說的話嗎？”

“懂……”埋首在他懷裡，找尋著那份安心的感覺，她緩緩閉上眼，不再多想。

她其實也想告訴他，只要你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