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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壽默然失笑。這女人果然……口無遮攔。
柔軟細白的指輕輕爬上他的臉,林婉兒的目光溫柔而專注,“你笑起來真好看。板起臉來就像一下子老了十歲。”指尖細緻地描繪他的臉廓,一寸一寸地滑過微揚的唇角,跨過剛毅挺直的鼻,“我最喜歡你的眼睛,黑黑亮亮的,像小時候玩的玻璃彈珠。你不知道玻璃彈珠是什麼吧?小的時侯,我覺得那便是這世上最漂亮最美好的東西了。當然,現在也這麼認為。你的發,”纖指勾住幾縷垂落的發,纏綿,“又黑又粗,還總喜歡纏在一起,每次替你梳理都要費我好大一番力氣。不過你束起冠來,是真好看。我喜歡你那副紋金紫玉冠,配你的眸色。”想起什麼,她不悅地皺了皺眉,“今晨幫你梳頭的時候,又在你的鬢角找到一根白髮,加上以前發現的,已經是第三根了。安壽,你才二十六歲呢。”
挺有意思的。。。。。。。
將她遊移的小手執入掌中,細細地吻,心中柔軟,語調也分外的柔和,“記得那日在春華院,你說過什麼嗎?”
林婉兒斂眉苦思,那日大醉,說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恍惚記得似乎佔了他不少便宜,當然,他很快就盡數都討回去了。
憶起往事,安壽臉上笑意更深,“你說,藥不可以亂吃。”
啊?林婉兒有些不可思議,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他也記這麼久?
“那時便想,這女人雖然嘮叨,卻叫人心暖。”也許就是從那時起,再也無法忽視生命中她的存在,再也無法抗拒她對他的吸引。
“我們成親時,我對你有偏見。冷落了你十年,是我不好。”
聽他抱歉,林婉兒垂了眸,淡淡哀愁,“你確實,該道歉。”那個羞澀安靜的小姑娘,偷偷地喜歡了他這麼多年。知道他不喜歡看見她,就乖乖地呆在鳳儀宮哪都不去。她以為乖乖地聽話,總有一天能等來他的回頭一顧,卻不想,這一等,便是終生。當初並不抗拒安壽的寵幸,也是想替她一償夙願。不然,怕也不會有今日的糾纏了。
見她感傷,安壽有些心疼,“還怪我嗎?”
林婉兒抬首搖頭,“都過去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怨的呢?
安壽擁緊她,有些激動,“以後……我是說,回宮以後,你可以問我要一樣東西。”
“什麼?”
“任何東西。只要你想,只要你開口,我便允。”安壽鄭重承諾。
“那我要……”林婉兒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玉璽!”
安壽皺眉,“你要玉璽做什麼?”
“當女皇呀!”林婉兒望著他,理所當然地答道。
安壽嘆氣,“婉兒別鬧,我是認真的。”
“那我便認真地告訴你。”林婉兒斂起玩鬧的神態,揚唇看他,一貫地自信張揚,不可一世,“我若真想要什麼,必然有辦法親手得到,從不需要任何人的贈予!”
“婉兒,你……”安壽望著她,無奈中萬分憐惜與珍視,“……為什麼是這性子?”
為什麼是這樣的性子?莫名地讓他心安心暖的同時卻又總讓他極度恐慌。
惶恐不安。
在他確信能夠將她栓住前,哪怕片刻,都不敢將這顆惴惴的心放下。
一路風塵。
雖也有露宿,但跟著安壽,縱是露宿也樣樣不缺。是以一路下來,除了不能遊玩略嫌無聊,林婉兒並無太多怨言。
這日馬車貪了半日路程,到達與京城相毗的西景城時,已是入夜。
沒時間去尋此間最大的客棧,一行人在一間喚做“如歸”二等客棧投宿。
小店雖略嫌擁擠,但還算整齊乾淨。
這時節林婉兒本就嗜睡,落地時早睡眼迷濛哈欠連天。安壽要了碗清茶,仔細灌了半碗,總算將林婉兒弄清醒了。
“先吃些東西再睡。”安壽知她抵不住連日趕路的疲憊,柔聲囑道。
“恩,恩。”林婉兒漫不經心地點頭,一雙眼睛開始四處溜達。
同行十餘日,安壽發現他的小妻子有一個叫他十分不悅的壞習慣。她除了偏愛美景美食,還對美人有著特別偏好。行路間若是遇到某個姿色稍好的公子或女子,她必定要多看幾眼,而後津津有味評頭論足一番。她“觀賞”除他以外的其他男子,他自是不悅。而見她盯著那些貌美女子不放,他又會馬上想起往日她在宮中將他推給其她女人的惡劣行徑,同樣不爽至極。
客棧人多,入夜時分竟還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安壽皺皺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