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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擦肩而過的時候,麻理子還是有些驚喜。放學後,麻理子常常故意從一班門前經過,裝作若無其事地朝裡望望。其實,鞋櫃和一班的位置並不在同一個方向上,所以,麻理子實際上是繞著教學樓的走廊走了一大圈跑到鞋櫃處去換鞋的。青山不在教室裡的時候,麻理子便徑直走過去。要是看到了青山,麻理子就會按撩不住心中的喜悅,有意放慢自己的步伐。
後來,這一招不好用了。
暑假過後,進入九月的第二個星期,正是大家剛把心從假期,的輕鬆氣氛中收回來的時候。
那一天,麻理子放學後又去一班看看。和往常一樣,她微微一扭脖子,用目光把教室掃了一遍。
沒看到青山的身影。
就在有些失望的麻理子正要離開的時候,從一班裡傳出了的怪里怪氣的聲音。
“安齊,你幹什麼!”
麻理子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
仔細一看,教室裡有兩個男生坐在桌上,正衝自己詭異地笑著。一班裡除他倆之外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看來像是傍晚的課外活動結束後的樣子。
“你怎麼老是往裡偷看呢?”
是去年同班的兩個男同學。這兩個傢伙經常動手動腳地欺負女生,麻理子很反感他們。
“你管得著嗎!”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麻理子有意做出很生氣的樣子。
可是,沒想到這樣的態度反而刺激了那兩個男生。其中一個突然轉變了語氣。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就是喜歡青山嗎?所以才跑過來偷看!”
被揭穿了。
麻理子的臉漲得通紅,本想說點什麼辯解一下,可地只覺得嘴唇顫抖,就是說不出話來。
“真不湊巧啊,青山已經回家了。不過像你這種矮冬瓜,他是不會喜歡的。”
兩人冷笑了一下。
麻用子只想儘快離開這裡,她把身子轉了過去。
在她正要開跑的時候,背後傳來這樣一句話:
“嘿,聽說她老爸把自己的腎臟都給了她。”
麻理子的雙腳定住了。
“自己的腎臟不行了,就把她爸爸的裝到身上。”
幹嗎要提這些!完全是與青山無關的事情。麻理子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然而身體卻已經僵直,不聽使喚了。麻理子真想馬上從這裡消失,可是,自己的腿卻無法動彈。
兩人談得很起勁,故意要讓麻理子聽到。
“就像個弗蘭肯斯坦,對吧?”
“為了活下來,居然要別人的腎臟,真噁心!”
“完全是個怪物!肚子裡盡是些縫縫補補的零件。”
“也不知她到底能不能尿尿。”
兩個人說著,“咯咯”地笑了起來。這笑聲在麻理子的腦子裡嗡嗡問旋。麻理子不止一次地想喊:“夠了!我不是怪物,也不是弗蘭肯斯坦!”但是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裡。
“你們快住嘴!”
麻理子忽然聽到有人在身後這樣喊。話音未落,麻理子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額頭與地板相碰,頭都撞暈了。麻理子看見有幾個女生正在和那兩個壞小子爭吵,但眼前一片模糊。Qī。shū。ωǎng。根本看不清她們究竟是誰。
麻理子逃走了。“麻理子,等等!”雖然還能聽到身後有女生在叫,可麻理子還是不顧一切地在往前衝。那天,麻理子覺得從一班到鞋櫃的距離特別遠。她快速地換下拖鞋,頭也不回地朝家中跑去。麻理子一路飛奔,一刻也沒有停下腳步。她氣喘吁吁,腹痛如絞,奪眶而出的淚水使周圍的景色看上去都變了形。
一進家門,麻理子就扔掉了自己的藥。她從藥袋裡拿出藥來,撕開包裝,把那些紅紅綠綠的膠囊和片刑統統扔進了馬桶。這都是從醫院帶回的免疫抑制劑。她開啟閥門,藥物隨水流的旋渦流入了下水道,“咕咚咚”的沖水聲在麻理子耳畔久久不能離去。
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弗蘭肯斯坦。
麻理子在馬桶前面蹲了下來,把臉埋在膝蓋之間,淚水不住地淌了出來。麻理子在廁所裡抽泣著。
……這之後,麻理子的身體產生了排斥反應。
她被立即送入醫院,住進了重症監護病房。一旦產生排斥反應,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麻理子記得當時吉住是以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
“為什麼不吃藥?”
吉住語氣強硬地問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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