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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之下……’朱烈斯很突兀地想起唐納德這句話。
“別擔心。”克萊維斯低聲安撫他。
朱烈斯冷靜下來,隨即感覺到暗之薩克利亞那種激烈的翻騰,都只在克萊維斯的體內發作,真正的暗之薩克利亞並沒有離開過克萊維斯的身體,跑出來的……剛才在空氣中瀰漫著的並不是薩克利亞的氣息,應該是克萊維斯自己靈魂的波動,那氣息沒有薩克利亞的作用。
“你這樣……不會難受嗎?克萊維斯?”
“不會。”他居然能在這種狀況下輕易地開口說話,“很舒服,稍微掀起來整理一下……放好的時候就平靜了。”
“……你的形容很古怪。”
克萊維斯失笑,“會嗎?我越來越覺得薩克利亞是很具體的力量。把它拿起來、放好……都沒有問題。”
唐納德的話,‘他太強大……’又回到朱烈斯腦中。
朱烈斯清清喉嚨,“好點了嗎?”
“嗯……”克萊維斯猶豫片刻,抬起頭望著他,“剛才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現在朱烈斯腦中響著的是另一句話,‘我仍會試圖靠近你,反正我……犯賤。’
他沒有回答,但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那句話搖出腦袋外面去。
“朱烈斯,我……並不是刻意想讓你……心裡難受。”
“啊,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但我還是讓你心裡難受了。”
朱烈斯走到克萊維斯身邊,硬是改變了話題,“我待在這裡……會打擾你嗎?克萊維斯?我知道你可能想獨處。”
“原本是想的。”
“那我先下去……”
“不。”克萊維斯拉住他,“陪我在這裡坐一會,我想看月亮,或者,”克萊維斯握著的手臂只裹了一層很薄的襯衫,“如果你覺得冷,我陪你下去。”
“從這裡下去,難道還要人陪嗎?又不是很高……”
“我的意思是,不要一個人爬上爬下。”他指著那兩條纏著繃帶或敷著敷料的長腿,“你現在很不舒服,抽搐或暈眩又不一定什麼時候發作,萬一受了更重的傷……”
朱烈斯按住額頭,很長很長地嘆了口氣,“這趟離開聖地前,沒找你幫忙占卜還真是失策……我根本是帶著災厄之兆出門的。”
克萊維斯搖搖頭,“看看你,全身是傷。”
朱烈斯在克萊維斯身邊坐下,再度低聲嘆息。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強者,事實上也是,但他仍眷戀在克萊維斯眼睛裡看見的那種憐惜,克萊維斯懂他外表底下的脆弱……他轉頭望著克萊維斯的臉,想說話,又頓住了。克萊維斯的眼眶有些發紅,或許也掉過眼淚了。剛才爭執之下克萊維斯所說的諷刺他自己的那句氣話,不只傷害了朱烈斯,也傷害了他自己。
那雙深邃的眼睛在晚風裡彷彿觸不到底的夜空,不存在邊際、不存在盡頭……也沒有出口。
克萊維斯朝他靠近了一點點,手向他伸出了幾吋,又縮了回去,突然嘲諷地笑起來,帶著苦澀的意味。他低下頭去,把那雙眼睛藏在長長的睫毛下。
‘我仍會試圖靠近你,反正我……犯賤。’
朱烈斯再次搖頭,那句話卻搖不出他的腦海,彷彿想就此生根似的,反覆迴響著。
“克萊維斯……你仍想靠近我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但啞著聲坦白,“剛剛我一直在想,我對你的執著,總有一天會把我自己徹底從你身邊推開……”
“不會的。”朱烈斯咬著嘴唇思索他自己的想法,但徒勞無功。他不知道克萊維斯的親吻與接觸對他到底有什麼重大的意義?只知道自己最直接的感觸。朱烈斯坦承自己剛才的苦楚,“反正……我不要在我醒來時才發現你在上鋪。”
克萊維斯皺眉,“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只是……”他指著胸口,“很難受。”
“不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克萊維斯,事實擺在眼前……能成功威脅到我光之守護聖朱烈斯,你也算第一人了。”朱烈斯苦笑起來,但那笑容也帶著甜蜜的意味,“我不該推開你、傷害到你,讓你避開我……而這一點傷害到我。所以,理智的做法就是……我別推開你。這樣問題就解決了。”
他太理智了……克萊維斯搖了搖頭,“那麼,這個理智的做法有什麼具體的解決方案嗎?委屈你強迫自己別推開我?”
“克萊維斯,我推開你的時候……”朱烈斯突然顫了顫身子,“其實,我只是……當時我只是說我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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