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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副部長小松橙乃滿頭黑線,什麼東西嘛?你當我們是小學生嗎?還我最愛的人,要是你讓我們寫作文,是不是要寫‘記一件我最難忘的事’??
橙乃舉起手:“提問!”
雪乃挑挑眉:“回答。”
橙乃很認真的提醒:“為什麼要畫這個題目?我們已經國三了,是國中三年級,不是國小三年級。”
雪乃又一扇子敲在自家妹妹頭上:“我說畫這個就畫這個,你少跟我唧唧歪歪的,國中還是國小我還不知道麼?怎麼著?我把部長的位置讓給你好不好?啊?”
橙乃捂著額頭小聲嘀咕:“你要是真讓給我就好了……”
這樣的戲碼每天都有,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為了防止哪一課部長的扇子‘很不小心’地敲到我的頭上,我還是乖乖的坐到位置上,準備隨便畫一下了事。
畫室很安靜,大形基本打完,部長的聲音幽幽響起:“我今天聽說,當你畫一個自己最愛的人時,會把他畫得格外傳神。”停頓一下,部長的聲音有些飄渺,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想試一下,就這一次也好……”
此時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了,看來部長也是為情所困吶!將畫板上的畫撕下,最愛的人……是嗎?
一個名字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蒼維。
蒼維是我上一世的戀人,我愛他,愛得心都要碎了。可是當我抬起筆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臉變得模糊,怎麼也記不起他真正的模樣。
手一抖,我開始感到心驚,怎麼可以忘記他呢?那個總是帶著溫潤笑容的蒼維,那個一直包容我寵我的蒼維,那個永遠理解我的蒼維……那時的我,一直以為蒼維對我可有可無,一直肆意享受他帶給我的溫柔,可是當他離開我的時候,當他說他愛上別人的時候,我才發現那一瞬間我的天都要塌了。
可是現在,我居然連我最愛的人都忘記了,那麼這個世界上我還在乎什麼呢?那麼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我該做些什麼?以後的我、未來的我該怎麼辦?
所有的問題接踵而來,就好像一盆冷水澆下來,讓我從頭涼到腳。我開始覺得迷茫,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充數我的全身。
“嗯哼,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嗯?”一聲冷哼使我驚醒,無焦距的眼神慢慢回覆清明,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眼角下那顆淚痣邪肆逼人。
彷彿受了蠱惑般,我伸出手撫上那顆淚痣。傳說,有淚痣的人,他的眼睛註定今生多淚,時而滂沱的淚,時而無意象露珠。 這枚淚痔,為他生命中的愛而生長,它會發芽,成長,最後枯竭。 哭的是他今世的愛,痛的是來生的情。 如來世不能繼續這愛情,那麼淚痔會世世陪伴,和他一起等待,直到有天‘她’會發現他的痛。
那麼跡部景吾,如此驕傲的你,會有淚水嗎?你的淚水又是為誰而流呢?
跡部捉住我的手,把我拉進他懷裡,淡淡的玫瑰香漫滿鼻間,他抱我抱得很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他說:“阿嬌,不要怕,我在這裡,我會陪著你的……”
你會陪著我嗎……?我一天到晚跟你吵,對你熱嘲冷諷,你一次又一次的忍讓,我不明白,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呢?
思緒漸漸清晰,我推開他,再抬頭,已是平日波瀾不驚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來的?”小松姐妹花已經不在畫室了。
跡部挑挑眉,隨意翻了翻桌子上的畫,沒有回答我的話:“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別過頭,“……沒什麼。”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把頭轉向窗外:“今天晚上櫻花祭,本大爺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剛想開口說不用了,跡部打斷我:“浴衣已經幫你備好了,一起去。”
聲音很平淡,但我也聽出這是命令,可惜我已經沒有力氣和他拌嘴了,只好用眼神控訴。
他一直沒回頭看我,我懊惱的瞪他,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搭理我的時候,我聽到他說:“……阿嬌,去散散心也好,你一直不開心。”
是啊,我一直不開心,他都知道的。他是跡部景吾,是冰帝的王,有什麼瞞得過他呢?是因為知道我不開心,所以才一直縱然我的嗎?
見我不說話,他走向門口,只留下一句:“本大爺放學來接你。”
“景吾,”我叫住他,“……謝謝你。”謝謝你不和我計較。
他的背影頓了一下,然後擺擺手,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