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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與銀河相接,更向西去奇山怪巖難以計數,多有人跡罕至的地域。
兩人雖有不俗修為,到底比不了超凡人聖的真仙,再加上山深譎怪,多有不可名狀的妖獸出沒,兩人只在低空飛行,中道休息了兩回,到了暮色臨近,行了約摸有二三千里路程,只見一道雄峻的山峰矗立在雲霧之中。
“不走了,前面是萬雷山,近來多有妖怪出沒,咱們下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趕路吧,過了萬雷山迢遞崖就不遠了。”
譚凝紫停住雲步,指著前面黑兀兀的山頭如是分說。明欽自臨天界還沒有這麼匆匆忙忙的趕過路,早就心生懈怠,聞言歡喜的應了一聲,降下雲叢。
“我記得那邊有一座莽祖廟,多年來無人祭祠,卻也可蔽風霜,咱們拾些柴火,我這裡有些吃的,還可將就一下。”
譚凝紫遊目觀瞧,向著一片松柏掩映的密林當先走去。
明欽道路不熟,惟以譚凝紫馬首是瞻,睏意襲來只想倒頭就睡,對於她說什麼卻不甚關心了。
密林後面果然有一座灰瓦白牆的廟宇,門楹上橫著一塊舊匾,寫的是‘懷莽堂’三個字。
明欽對天界不甚熟悉,雖然對題字有些疑惑,也無意深究,推開廟門只見裡面空蕩蕩的,既無神龕也沒鑄像,只有些蛛絲網塵四處飄飛。
“這莽祖是何許人呀,怎麼不見神像?”明欽隨口問道。
譚凝紫冷笑道:“這莽祖自號‘純陽祖師’,又稱‘全真教主’,可是毛族中的一個大妖魔。他生時不懼果報,不屑人言,前不思祖訓,後不顧兒孫,攪的摩夷天天翻地覆,人競相食。聽說自打建了這懷莽堂,萬雷山夜夜鬼哭,陰魂不散,人不敢過,久而久之便荒棄了。”
明欽奇道:“照師姐這般說,莽祖誠然是一個大惡人,自古道蓋棺論定,這妖魔既然已經死了,後人難道還不能申其罪狀,伐其殘賊,反而建廟追思,這般是非不明,善惡不分,豈不是咄咄怪事?”
第191章 正念驅邪
“你是不知道這莽祖的本事。”譚凝紫嘆道:“相傳這妖魔是‘十大陽烏’後身,專要報那大羿射日、唐堯鎮天之仇,他善制‘烏香迷毒’,又修行‘燼慘神功’,高踞摩夷七曜之首,統政之時日夜宣講什麼人人不受私,物物歸上主,把仙民唬的如痴如醉,稍有不遜便有殺身之禍。將佐臣僚一個個整治的欲仙欲死。”
“這烏香迷毒極為厲害,擅能腐蝕靈識,浸淫越深狂躁愈甚。仙道的修行之法向來離不開靜定之功,譬如道家的吐納、儒家的慎獨,佛家的禪定,烏香迷毒專一和修行法門背道而馳,是以一被所染,終生都難以證道。因此莽祖雖死,還有數以千萬的孝子賢孫流毒無盡,摩夷天之所以萎靡不振這禍端十之八九都在於此。”
明欽聽的冷汗直冒,他也被祖龍太后餵食了烏香神元之丹,雖不知和莽祖相比孰強孰弱,終究都是極厲害的毒物。忙道:“師姐你也是摩夷天的人,我看你修行神速,堪稱奇才,難道烏香迷毒對你就沒有影響?”
譚凝紫微一沉吟,輕聲唏噓道:“莽祖臨民以來,‘烏香迷毒’在摩夷天廣泛使用,你道那七曜府的大人先生們祖父之輩也都深受其害,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大約這些人追隨莽祖既早且久,對烏香迷毒的浸淫極深,中間也頗有幾個智慧超拔之士,能夠自為解脫。”
“到了莽祖一死,這些人頗想振作一番。可是旋又分作兩派,有那麼寥寥數子想要澄洗烏香迷毒,為摩夷天重開證道之途。更多的莽祖弟子卻是私心作祟,繼續用烏香迷毒控制仙民,供其奴役。惟是摩夷天鶯罌遍地,仙民從呱呱墜地即無不浸染,因此這些莽祖弟子便處心積慮將妻子兒孫送到別的天域修行道法,等到扎定根基再回來繼承爵位。用心之歹毒真是令人髮指。”
明欽恍然道:“怪不得師姐你會投入天女門學道,敢情中間有這個緣故。依師姐的說法,莫非有些根基的可以不受其害嗎?”
“也不盡然呢?”譚凝紫道:“大約修行法門依從各人心性。孔子說‘克己復禮為仁’,老子卻說‘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墨翟為兼愛、非攻,摩頂放踵不以為苦。莊周則以為其道太觳,人所不堪。而人之心性總不離五行之質,自來有說金剛怒目,泥人土性、水性揚花、性如烈火、木訥少言,都頗分明。即使泰西新學也未能度越於此。”
“是以當年莽祖稱揚其普惠之道,情性所近、風潮所及信徒甚眾。即便後日釀成人道浩劫,承繼者為了庇廕其下,潛身縮首,苟圖衣食,只將二三佞幸拉出來做了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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