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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鐸的如意算盤怕要盡數落空。
且龍山這病來得蹊蹺,舉薦寶鐸也未必安了什麼好心,神光教主雄猜多疑,若見龍山對她讚不絕口,反而會疑心兩人私相結納,擁兵自重,自不會讓其如願。
儘管寶鐸竭誠挽留,龍山怎會不知她心懷鬼胎。他本就雄心勃勃,投靠神光教無非是想因人成事而已。寶鐸諸多掣肘,架空於他,龍山是心知肚明,他率眾在外不能戰勝攻取,反而有擁兵自重的嫌疑,倒不如返回總教謀求機遇。這也是以退為進之計。
“我觀神教人才濟濟,仙姑更有渠帥之才,量天漢三派微薄之力怎能與我教抗衡。本帥並非昧於大勢,實在是病體支離,深恐有負聖公重託。況且病表我已呈進多時,仙姑就不必相勸了。只盼仙姑折衝明斷,早奏捷報。本帥就靜候佳音了。”
寶鐸聽了這話,深知此事已經無可挽回,病表已經呈進到教主跟前,龍山便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出爾反爾,這事只好別尋補救之法。
說話間,一個教眾行色匆忙從城外跑了進來,“稟次帥、仙姑,總教派遣特使來了。”
寶鐸見龍山神色淡定,不由心頭暗恨,這些天龍山閉門謝客一副超然物外的架式,寶鐸還以為此人已經沒有翻覆之力,哪知一個不察便吃了暗虧。眼見總教特使都到了門外,龍山不見絲毫意外,分明是算定了時日,這一番暗鬥不覺便落在了下風。
龍山頷首微笑示意寶鐸、卓器才一道迎接特使,一眾教徒讓開道路,龍山這才注意到城牆有些圮壞,雲輕素和明欽冷對槍弩倔傲不群,皺了皺濃黑的眉毛,輕哼道:“這些天女門的餘孽尚且不肯歸順,仙姑掌帥天兵可不能一味心慈手軟,讓總教特使看了笑話。”
他的眼力卻也厲害,一眼便看出雲、明兩人是天女門的弟子,說來明欽在祖龍皇陵和龍山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龍山那時甫脫牢籠注意力絲毫不在他身上,這會兒便不能一眼認出。
神光教強據天女門以來,寶鐸日常召開法會,消彌門人弟子的抗拒之心,自問也頗有成效,月餘來一直是風平浪靜,哪料到今天雲、明兩人忽爾闖了進來,偏巧是總教特使降臨,城牆損毀的十分狼籍,著實很傷顏面,龍山暗含譏諷的提點出來,不由臉孔陰沉,大是難堪。
第254章 鐵蓮
神光特使的位次雖非極高,卻有督責將帥的權力,且又齎奉教主訓令而來,龍山、寶鐸自是分毫不敢怠慢。他兩個相爭已久,積不相能,龍山免不得借題發揮殺殺寶鐸的威風,只是名義上他還是大軍主帥,若是任得雲、明兩人鬧將起來,臉上也沒甚光彩。
這特使來得湊巧,寶鐸頓感騎虎難下,方想使出手段將兩人擒下。龍山卻也是一般心思,探手取出一朵鐵萼蓮花,噓口氣祭了起來。
這鐵蓮透著一股幽寒之氣,蓮萼間黑煙濃郁好像打翻的墨水包藏著無窮變化,雲、明兩人全不識得鐵蓮的厲害,須臾間鐵蓮罩住頂門,變幻的墨雲生造出種種幽森的幻象,觸目驚心,蓮蓬在上空飛速盤旋,便有一圈圈幽藍的光暈纏縛而下,鐵萼倏地似刀槍出鞘,化作千重鐵柵將兩人層層卷裹起來。
眾人覷眼看時,場中立著一個碩大的蓮苞,雲、明兩人不消說是被拘禁在其中了。這鐵萼寒蓮也是鱗族一種絕大神通,人類向來有畫地為牢、刻木為吏的本事,鱗族則多以水草行囚牢之法,許多法寶多由此而生。鐵蓮中的種種變化幽眇難識,兩人無力掙拒倒也不全是功法深淺的緣故。
寶鐸見識了龍山這般手段,對他的戒心又深了幾成,心道此人蒙聖公數度拔擢,升在次帥,看來也有些真實本領。她原本聽說龍山、洪溟被甚麼祖龍帝姬驅趕的如喪家之犬,心底很有幾分輕視,至於炮製奇毒攻取天女門不過是雕蟲小伎罷了。
龍山輕而易舉的制住來敵,徒眾望而生畏,著實有幾分揚眉吐氣。當即命令教眾打掃道路,迎接總教特使入門。
來的特使是幾個妙齡女子,大約都是從‘焚琴堂’挑選出來的,身穿淡藍的大氅,脂粉莫施,簡樸有往古風氣。
“幾位特使遠道而來,本帥耽於細務,有失遠迎。莫怪、莫怪。”
“次帥貴體抱恙,勿須客氣。本使‘焚琴堂’鄒如燕,見過次帥、仙姑。”
雙方相見,龍山自是盛情相待、禮數週致,那鄒特使含笑相迎,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
三人身後跟著一個身形高頎的女郎,一頭淡金色的捲髮,眉秀目熠,肌膚勝雪,大有幾分矯逸不群的味道。龍山一眼望見,不由臉色大變,驚道:“白猊帝姬,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