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第3/4 頁)
嬌軀微震,望了望形容狼狽的舊日師長,緩緩道:“庭芝生性愚魯,用功潛修尚恐不能精進,何暇議人長短。六位長老各司其職,對本門的建樹還是立有功勳的。”
寶鐸臉色微沉,大是不快。平息了下怒意,和顏悅色的道:“說起來本仙也曾經拜在天女門下,只因不滿門中長老任人惟親,倒行逆施才憤而遠走他鄉。對於六長老的為人,我多少也知道一些。眾姐妹看支機長老說一不二,凜然正氣,只道她光明磊落,不讓鬚眉。卻不知她曾經拋夫棄子,使得丈夫橫被汙名,憂鬱而死。一雙兒女淪為乞兒。她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愛惜,又談何太平事業呢?”
“你……”
支機長老想不到瘡疤被揭,一時間急怒攻心,喉頭湧起一股腥甜,仰天噴出一口濃血。
“師伯——師姐——”
織縑、飛梭等人惶然變色,支機這舉動有如不打自招,間接證明寶鐸言下不虛,她本就心力憔悴,經此一激便再也支撐不住。
明欽無心聽寶鐸賣弄口舌,靈機一動,口唸法訣變化作一隻鷹鷂,帶起一陣狂風從屋簷上撲擊而下,這一變出其不意勢挾風雷,寶鐸、林相和紛紛跳起抵敵,哪知明欽只是虛幌一招兜起桌案卷裹到半空摔得支零破碎,高臺的桅杆也撞倒幾根,一場法會只好慘淡收場。
第248章 怨息掌
明欽一擊得手立時高飛遠揚,寶鐸等人反應過來,只見得長空萬里,浮雲悠遊,竟不知那兇猛的鷂鷹從何處而來,往何處而去。
只有破敗的壇坫昭示著那倏爍詭譎的變化並非眾人的幻覺,寶鐸怔愣片刻,猶疑不定的道:“這孽畜來得好生蹊蹺,莫不是外敵前來刺探我教虛實,諸位頭領務必小心在意,早作防範。”
她生性機警,神光教向來能驅使禽畜,充作爪牙,譬如破獍、夜梟之類,推己及人,自然很容易想到這鷂鷹是有所為而來。這一推斷倒也八九不離十,奈何明欽早已鴻飛冥冥,那是半點證據也拿不到了。
一場法會無疾而終,寶鐸遂而解散眾人,遣歸下處。
陳庭芝告了個罪,獨自回了掌門的居室。
此間本是穆清絕的住處,和穆素暉比鄰而居,兩人關係密切,在門中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明欽眼見陳庭芝落了單,心道你合該命盡,遙綴著她潛入庭院。
陳庭芝的為人不如譚凝紫那麼矜高畫質傲,在同門面前向來沒什麼架子,人緣原是極好的。經此大變之後,姐妹之間不覺隔膜起來,陳庭芝一路行來也無人跟她搭話,蟄進臥房便闔上門窗毫無動靜。
明欽觀察了片刻,見這院落裡外別無人跡,幾個起躍逼近房門,馭使靈力在門框上一振,遂即閃身進去。
他這一手勁氣使的恰到好處,不論房門有沒有反鎖,一掌下去沒有不應手而開的。
房間裡簾幕低垂,顯得有些漆黑,陳庭芝倚著桌子悄無聲息,不知想些什麼。察覺到有人走近,也不十分驚訝,黑白分明的眸子瞄他一眼,錯愕的道:“你是……花師妹?”
“你記性倒好。”
明欽冷淡一笑,趨動如風瞬間侵到近前,使一招‘猛虎攫食’撲擊而下。這是‘大人虎變拳’中的招數,這路拳法脫胎於周易,奉行大道至簡的宗旨,只有區區八式,然而博變繁複卻能囊括萬事萬物,有時候看似粗淺乃至笨拙,施展起來卻卓有效力。
“師妹從何而來?”
陳庭芝微微皺眉,眼見明欽的拳式兇焰畢露,忙使出天女門八大神通中另一路‘怨息掌’,腳下運起‘雲梭玉步’退避。‘雲梭玉步’是開派祖師小牛女創設的一種絕妙步法,天女門的諸般神通也無不和這路步法相輔相承,相得益彰,因此天女門弟子沒有不從‘雲梭玉步’進學的。
然而妙就妙在明明心法口訣人人所同,各人修煉起來卻又步態萬方,大異其趣。大概一人的步態往往是精神所匯聚,其人或粗獷、或風雅、或激昂、或豔媚,步態也種種不一。
若吾人對一人足夠熟悉,常常能透過腳步聲辨別生熟,譬如千人千面,各不相同,原是並不奇怪的。
明欽曾經見識過雲輕素和譚凝紫施展‘雲梭玉步’,譚凝紫步法煙幻、不可捉摸,雲輕素則衝容閒逸、過雪凌波。可以說是各臻妙境,難分高下。明欽在谷中助雲輕素修煉‘獨醒功’,數度使用‘神遇’的法門,對於她的神通法術窺知不少,‘雲梭玉步’的玄奧也能識得幾分。
無如陳庭芝施展起來又是另一番光景,看她步履輕軟,好似風中折柳、水中飄萍,明欽步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